第210章(1 / 2)

陈藩的眼睛发红,除了再见的欢欣,更多的是熬夜熬出的血色。他一向光洁的下巴上冒了星星点点的胡茬,右嘴角下面还起了个痘,这对于一贯骚包又爱美的陈藩来说,简直是惊天动地的邋遢行径。

“你飞了多久啊?”贺春景颤巍巍开口。

“还行,不到二十个小时。”陈藩紧紧抱着贺春景,在他腮边吻了一下,“进屋说吧,还有你这头发,得吹吹。”

陈藩把人拉到屋里,又像只仓鼠似的撅着屁股从门外拎了个大包裹进来,墩在地上:“啊对,我还给你带了件厚衣服,过来试试。”

“啊?”贺春景跟不上他的思路。

“之前过年的时候,不是说要给你置办一件新的冬衣嘛,但是后来我就走了,也没来得及陪你挑一件。”

陈藩稀里哗啦的拆袋子,拆出一件崭新漂亮的白色羽绒服。

“那天视频之后我就在想,要是早点给你买件新衣服穿上,可能你就不会着凉发烧了。这事也怪我,就不该拖着。”

陈藩把衣服抖开,大张着双臂将贺春景裹进怀抱里,亲了亲他的耳朵:“来试试。”

贺春景把自己手心掐出血了,才忍住想要狠狠回吻住陈藩的冲动。

这是他刚才想得要死要活的人,是把他拉出绝境的一根绳索;他的小小爱人昼夜兼程飞了二十个小时,花费昂贵的机票,横跨半个地球来到他的面前,只为了履行之前随口的一个承诺。

陈藩是要多想念他、疼爱他、看重他,才能做出这样冲动的事来。

贺春景无以为报,急得恨不能把一颗心当场剖出来给他。

他现在皮肉脏得要命,全身上下也就只有这颗真心能值上几个钱了。

可这颗心对陈藩有什么用处呢?

不能吃,不能用,饱含着一汪苦水,藏着无数见不得光的秘密。

这颗心里装着的的随便哪件事被拎出来,都能把陈藩伤害得体无完肤。

被想念和爱恋冲昏的头脑逐渐冷却,同时,贺春景发现自己没有办法像之前那样,满怀希望的,毫无保留的面对陈藩了。

一见到陈藩,别说是亲吻拥抱,甚至就连陈藩的眼神搭在他身上,都让他难以抑制地想起自己校服底下被别人恶意弄出的耻辱痕迹。

他被逼着想起陈玉辉对他说过的话,做过的事,脚腕上的锁链和那些威胁的筹码。

恐惧比爱更先一步侵占了他。

“先,先吹头发吧,不然把衣服弄湿了。”贺春景强稳了稳心神,挣开陈藩的怀抱,冲着他笑了一下。

笑容应该是挺难看的,因为他看见陈藩明显被浇灭了些许的热情,取而代之的是无措的失落。

“你怎么这个时间去学校啊,身体好点了吗?”陈藩没有过多纠结贺春景的冷淡,只以为他身体还不舒服。

“嗯,陈老师不放心我,让我在这住了几天,今天醒了感觉好多了,正准备回学校。”贺春景从洗手间把吹风机拿出来,插到餐桌旁边的电源上,自己也拉开椅子坐下。

轰隆隆的机械运作声填补了一室安静,一时间二人都没再开口。

忽然,贺春景握着吹风机的手被拢住了,抬头看过去,陈藩接过吹风机,开始细细的为他吹头发。

“该剪了。”陈藩理了理他的鬓角,“老高该抓你了。”

“我成绩好,”贺春景愣了一下,旋即绽出一个很明亮的笑,“他不管我。”

“哟啧啧啧。”陈藩挑着眉毛,很不客气地咂咂嘴,用欠揍的语气学他,“我成绩好!他不管我!”

贺春景拐了他一杵子,两人顷刻间找回些离别前的松弛感觉。

短头发不需要吹太久,陈藩把手指插进贺春景发缝里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