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内部浑然一体固若金汤,拿在手里比板砖还沉。
陈藩从里面掘出四四方方密度挺大的一块饭,问:“你吃了吗?”
贺春景吞了吞口水,却撇开脸:“吃你的吧。”
他哪有功夫坐下吃饭,大课间食堂挤挤挨挨全是大长队,他打完了饭火急火燎就奔医院来了,骑车都把饭盒揣怀里,怕风给它吹凉了。
他打的确实是两人份,本来想跟陈藩分着吃,但看姓陈的病号孤零零这么一副可怜相,又不忍心分一半出来,只想着病号吃剩了自己再来打扫。
结果陈藩一看这样就知道他还饿着呢,伸手把床头矮柜上的饭盒盖捡出来,控控水,拨了一半的饭菜在里头。
“一起吃,我一个人吃不了这些。”陈藩把饭盒盖往床边推了推。
贺春景看他低头扒饭,被勾搭得食欲大振,忍不住抽出另双筷子跟他一道吃起来。
一屋子唏哩呼噜吧唧吧唧的咀嚼声,倒是热闹不少。
“那个,你今天来看我,算不算是同意上次的事……”
吃到一半,陈藩忽然旧事重提。
贺春景就怕他来这个,当即打了个激灵,夹起一筷子肉片往他嘴里怼,准头不佳,甚至差点喂进人家鼻孔里去。
陈藩紧急抬头张嘴,避免了一场接驳事故。
他磨了磨牙,将那咸香软韧的肉片吞下肚去,再开口:“不是,你这人怎么……”
又是一口木耳白菜片怼过来,陈藩只得又张嘴去接,接过来闭着嘴咀嚼,半天说不上话。他怎么琢磨怎么觉得不对劲,这个场景怎么似乎有点熟悉,而后想起来上次俩人坐在一块吃饭,他就是这么对付贺春景的。
他一边嚼着白菜一边低头乐,贺春景看神经病似的看他,被他笑得满脸通红:“笑个屁,不怕呛死。”
“有些人,好的不学,学坏的。”陈藩好不容易停住了笑,又大张着嘴没皮没脸的气他,“给哥哥再来点肉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