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汇入宽阔的大操场。
陈玉泽其人虽然操蛋,可好在他出钱盖的这栋楼倒没偷工减料,该用的部分都能用。
疏散了大约五分钟,陈藩身后的压力骤减,他的双腿不再被人死死挤在花盆边沿上。他松了口气,轻轻挪了挪位置。
“楼里不安全,我们得抓紧下去。陈藩,你还能走吗?”
走廊上人散得差不多了,贺春景从窗台上跳下来,蹲在花盆边上看陈藩的伤势。
陈藩的两条腿不同程度泛起了骇人的紫黑色瘀血,动一动就痛得倒吸冷气。他一屁股坐在散尾葵花盆里,双腿直挺挺伸出老长,动不了了。
贺春景自己本身就病歪歪的,更不敢贸然背他抱他,生怕把人一杆子折到楼下去。还是旁边一起坐窗台的姑娘挽起袖子,提出来要扶陈藩下楼。
“好歹也救了我一命,刚才真差点被人踩到脚底下去了!”那姑娘跟贺春景一人一边架着陈藩的胳膊,她个子矮,还使劲儿撑着陈藩的腰稳着他。
刚把人扶起来,陈藩踉踉跄跄没站稳,往她这边倒了一下,她赶紧小声撇清关系:“医疗需要啊医疗需要,我没有别的意思他也没有别的意思,学弟别误会!”
贺春景尴尬极了:“没,没事,这个事,就,你别……”
那姑娘面色一凛:“放心,救命之恩,绝对保密!”
三个人各怀心思,跌跌撞撞下楼去了。
大操场上正以班级为单位点人头,人人脸上皆是慌乱焦急的神色,惊魂未定。
到了平地上,贺春景觉着差不多了,就让那姑娘先回班,自己一铆劲,把陈藩背了起来。
两人晃晃悠悠摞在一起,跟各自班主任报了到,确认安全。末了贺春景又把陈藩驮到了操场边上的伤员阵营,等救护车过来。
“不给鲜儿姐打个电话吗?”贺春景满脑袋都是虚汗,脸色看着比陈藩这个伤员还差,瘫坐在地上。
“不用,刚才看见她了,跟楼映雪和二叔在一块呢。”陈藩从口袋里掏出面巾纸,扯了一张替他擦汗,“你怎么回事,病得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