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俩出来,贺春景抬眼一看表,五点半还有两个半小时,时间富裕,应该能在春晚开演的时候吃上饺子。
赵素丹被嘱咐坐在床上乖乖等,屋里唯一的大人像个小孩,两个半大孩子反倒像大人似的忙活起来了。
“我怎么感觉不大对劲呢。”
在一番面多加水、水多加面的传统操作之后,陈藩终于意识到眼前的情况即将失控。
他停下手,看着桌子上就快溢出来的一大盆稀溜溜面粉,用食指搅合两下,皱着眉头看向贺春景。
“要不,再,再加点面?”贺春景也有点心虚。
在他记忆里,这是大人摆弄三两下就能成型的东西,他也不知道这玩意儿原来这么难搞。
“不能再加了,咱们每次都控制不好添加的量。你把那个空盆拿来,抓一小把稀面放进去,放一勺干粉去揉,揉到干面全部消失为止。”陈藩往上挽了挽袖子,指挥道,“面团要是太干,就再放一勺稀面进去,一勺一勺放,绝对不能多。”
贺春景依言去做,慢慢从一勺一勺放,变成半勺半勺放,终于调理出了一个手掌大的光滑面团。
“得,今晚就用它,剩下那一大盆让明天过来的家政阿姨处理吧,她们肯定会弄这个。”陈藩松了口气。
贺春景也心有戚戚地看着那一大盆稀面,猝不及防被陈藩伸手抹了把面粉在脸上。
“干什么哭丧个脸,又没有人怪你。”陈藩朝他绽开一个特灿烂的笑,“这不是凡事都有第一次么,下次咱俩就都知道怎么包了。”
“那我把这一盆放楼下去,刚才缓了点肉馅,我调个馅拿上来,咱们开始包。”
贺春景端起那晃晃悠悠一大盆稀面走下楼,还是有点不好意思。明明是他张罗包饺子的,结果弄出这么一大盆面,没有金刚钻他硬揽瓷器活了,怪丢人的。
“成,你去吧,我把电视打开。”
陈藩跟着往洗手间走,把手上黏糊糊的面粉都给洗掉了。
俩人这么一顿折腾,眼下已经是七点半多了,贺春景的看春晚吃饺子计划须得做出修改,变成看春晚包饺子了。
择菜太慢,贺春景把稀面盆收进冰箱之后,直接拿了保鲜盒里切好的葱段出来,调了个咸淡正好的猪肉大葱馅。
也来不及再把吴湘留在冰箱里的成品菜拿出来回锅,贺春景索性拆了三包方便面一股脑下进锅里,又往里面烩了点白菜叶子,喊陈藩下来端。
这时候春晚开播前的小片都演了一半了,陈藩从楼上飞下来,端着面锅又飞上去;贺春景急匆匆跟在后面,带着肉馅盆子和案板上楼,俩人好歹是赶在第一个节目开始之前进了屋。
贺春景虽然和面不行,但包出的饺子个顶个的漂亮。反观陈藩这个不会捏饺子的,所有饺子一律奇形怪状躺在案板上,任谁扶也扶不起来。
赵素丹被陈藩伺候着简单吃了点方便面,吃过药,在房间尽头的大床上睡过去。
剩下的一大锅泡面被两个小的分着吃得一干二净。和面是个体力活,要是等到饺子煮出来,他俩早饿得啃椅子腿了。
吃完面继续赶工,陈藩和贺春景把电视声音调得很小,一起默默地捏合一个又一个胖饺子。
他们都对过年有过一段久远且短暂的模糊记忆,平日里谁都记不起想不到的东西,在这个冬日夜晚缓缓复苏过来。
他们安静地包好饺子,小心翼翼下楼煮熟,又蹑手蹑脚地端上楼一起分食。
“嘶你这是往里面放了个什么,怎么这个颜色?”
陈藩用筷子点了点盘子里那个颜色格外深沉的漂亮饺子。
“你尝尝,你爱吃的。”贺春景咬着筷子头坏笑了两声。
“我爱吃的?”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