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会舍得他难过?
他要亲自去问清楚。
跪在地上的人正等着江辞华发落,却发现迟迟没有动静。
是他们把人弄丢了,自甘认罚,他把头压得更低,背部形成一个弓形,“属下办事不力,任凭主子处罚。”
没人回应,房间空荡荡回荡着他的话。
他抬头,却发现江辞华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
能够在他这种实力的人面前无声无息离开,这名黑衣属下站起身来,看着漱漱落下的雪。
晨星谷重地。
晨星谷谷主甄道峦坐在书案前,短短时日,脸上的皮已经变得皱巴巴,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察觉到一阵微风,以为是弟子们没关紧门,抬眼看去。
果然留了一条门缝。
在脑子里决定对弟子们的惩罚后,走到门前,伸手把门“嘭”地一声关上,察觉到身后有灵力波动。
凭着多年的经验,甄道峦几乎在这一瞬就已经察觉来者不善,直接蓄力抬手往身后击去。
他没有留手。
可即便如此,还是敌不过这一股强劲的力道,背后重重砸开房门,被击飞了出去。
调整身姿好不容易稳住身形,才站定,前方一道清灰色影子闪过,还欲抬手相迎,却发现自己的左手意见绵软无力,这时左手才感觉到一阵剧痛袭来。
随后,脖子被卡住,身形不受控制急速往后飞掠,极重撞在一棵两人环抱粗的树干上。
甄道峦满脑发晕,觉得浑身骨头都几乎要被压碎,喉间腥甜,一道血鲜血从他嘴角滑落,拉成一条歪歪扭扭的红线。
自己怎么说都是鹿回洲排得上名号的能人,在这个人面前却毫无抵抗之力。
甄道峦被迫仰着头,目眦欲裂,脸上松垮的皮肤不住颤抖,喉咙被扼着,破箱风似地嗬嗬喘着气,从前的威严全然消失。
片刻过后,稍微缓过来后,终于看清了来人的模样。
立于他身前之人玉面平静,默默看着他。
而一双没有温度的浅色琉璃眼睛几乎是梦魇般的存在,自从那日江辞华毫不费力削掉他的右手,他便时不时都做着类似的噩梦。
还未等他除掉这个人,便已梦魇成真。
甄道峦酝酿灵力,欲一举挣脱,江辞华轻轻一挥,却把他的蓄力都全部卸掉。
这一举动,扼杀了他所有的希望,无数种恐怖的猜想犹如冰冷的毒蛇一般,缓缓爬过心头,令他肝胆俱裂。
“你,你想做什么?”甄道峦呼吸不畅,整张脸憋得通红。
“你把她藏哪了?”少年语气无甚波澜,剔透的眼眸盯着他,渐渐酝酿出一场风暴。
甄道峦艰难吐出一句话,“不、是、我。”
脖子的力道一瞬收缩,他知道江辞华是不打算放过他了,自暴自弃地笑了几声。
“她不愿意见你,在你过来的路上,已经和别人走了。”
江辞华眸中的冷静片片碎裂,一股愤怒的气息逐渐弥漫开来,抬高几度的嗓音压抑着怒气,“你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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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寒云拿着一个包裹进门,看见成延延坐在桌前,失神地揪着手指头。
“这个客栈条件一般,不过也就委屈两三天,等诱饵把追踪的人都引走了,我们再出发。”
把包裹放到桌面上,语气轻柔,“这是常人的衣服,在我们离开鹿回洲之前,都尽量装扮成普通人吧。”
成延延心神不定,她归咎于离开熟悉环境而带来的焦虑,可深处又有一道声音告诉她
不是这样的。
她在骗自己。
不想麦寒云过于担心,她笑道,“谢谢。”
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