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时笙想想那茹夫人的模样,点点头道:“倒是有些相似,魏太夫人若是身体无恙,当是茹夫人一般模样。”

“我在凌王府时听说,魏太夫人原是翰林院大学士之女,才学品貌皆是一等一的。后来儿子死了,儿媳自缢,便得了疯病。”

巧环作为原凌王府粗使丫头,这些京中权贵的八卦自是知晓一些。

“魏郎君的阿娘是自缢而亡吗?”杜时笙只听过小五儿说魏修晏父母早亡,却不知还有此等事情。

“王府里的人说,魏都督因为那事触怒了先皇,降了罪,囚于府中,谁知,魏都督性子刚烈,竟在府中自戕了。后来,陆娘子见郎君惨死,便也跟着自缢了。”

因着魏郎君是食肆老主顾,巧环对他颇有好感,想起王府之人说起魏家事时那副轻蔑的嘴脸,心内好生气愤,面上也现出一副愤愤不平的颜色,圆圆的脸儿气得通红。

杜时笙听完,想起了清明游行时,唐娘子也说过“那事”,自己追问后,她却又避而不谈,似是禁忌。

正巧,巧环在凌王府待过,杜时笙便问道:“我几番听人说起“那事”,细问之下却又皆是不肯言明,那事到底是何事?”

巧环听她如此问,有些惊讶,但想起杜时笙失忆一事,便压低声音说道:“小娘子,此事涉及到皇家密辛,朝廷明令禁止的,小娘子可莫在外面与旁人再提,会惹祸上身的!”

杜时笙认真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难怪唐娘子不肯说。

“据说先帝末年的时候,太子因急着上位,谋划过起事,结果不想计划泄漏,一并党羽被秘密处决,太子也被先皇一杯鸩酒赐死。这些党羽中,有一位吏部侍郎林侍郎,是被凌王奉旨秘密处死。他生前与魏郎君的阿耶魏都督最为交好,据说,两家是世交好友,几世的交情。”

说到这里,巧环顿了一顿,想了许久这两人的名字,却想不起来了。

“魏都督可是去御前求情了?”杜时笙叹了口气,问道。

巧环点点头,说道:“小娘子果然聪敏,确是如此。魏都督当时正在北地平乱,并不知此事。班师回京的路上,听闻此事,那时林家已经满门殒命了,可他依然去了殿前,苦求为林侍郎正名。却被先皇降罪,命他在府中思过三月,不得踏出府门半步。”

想来这魏都督是个人才,否则早被打成逆党了,先皇哪还能判的如此轻飘飘,杜时笙暗忖道,瞧现下魏郎君的品貌,便可遥想当年魏都督的风采了。

“偏生这魏都督性子最是执拗,在家中思过之时,又写了千字血书,而后自戕了。”巧环接着说道,“谁知,那血书却未引起先帝反思,反而更加变本加厉,更多人被牵连成逆党,一时间,朝中人人自危。”

看来封建社会就是不好,全凭皇帝一人,若是碰上个昏庸无能的,便是这种结果,杜时笙叹了口气。

“结果,又出一了件更骇人的事。”巧环一副耸人听闻的表情,接着说道。

“何事?”

“听说,先帝又十分崇信长生之道,传闻,先帝还听信妖道祸言,要用王室血脉‘借命’。”巧环说到这,不禁打了个寒噤。

二人此时在床桌前面对面坐着,犹如一起八卦的小姐妹,杜时笙梳头的手立时停了下来,追问道:“何为‘借命’?”

杜时笙觉得,巧环有点儿说书先生的潜质,故事讲的精彩,还知道吊人胃口。

巧环吸了口凉气,答道:“据说是用皇室婴孩的血,做灵丹,以延年益寿,得以永生。”

杜时笙听了,将手中篦子“啪”地放在桌案上,怒道:“这是什么狗屁灵丹!不是白白要了孩子的性命!”

原已是深夜,四下静谧,二人所说之话,又是不足为外人道的禁忌之事。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