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点头,看来,不仅身世是个谜,就连如何生病都是个谜了。
“当真?坊长真是这么说的?”
是夜,孙阿婆回到家中,听着小五儿绘声绘色地描述,今日杜时笙的煎饼卷鸡蛋如何大放异彩。
“当然,真真儿的,坊长说,这饭菜好不好吃暂且不说,如此赏心悦目的饭食,倒是堪比仙客来。”小五儿学着坊长捋须的模样,粗着嗓子说道。
“那便好!那便好!”孙阿婆笑得合不拢嘴道,“起初我还以为杜娘子娇娇柔柔的,必是不大通庖厨,没想到竟这般在行,老身惭愧。”
“坊长吃了之后还说,原以为看着好看便可以了,未曾想味道更是好吃。虽然张二娘最后胜出了,但坊长说那话之时,给那张二娘气得,鼻子都歪了!”小五儿学着歪鼻子瞪眼儿的模样,笑个不停。
“小五儿,闲谈莫议人非,先生教的,阿婆都还记得,你怎的却忘了!看你这一日都在看热闹,还不回房去看看书!”孙阿婆便如后世的家长一般,嗔了口若悬河的小五儿几句。
小五儿只得吐了吐舌头,对杜时笙做了个鬼脸,乖乖的回了房中。
孙阿婆见他走了,神神秘秘地拿出两样东西,来与杜时笙说话。
第5章 开一间食肆要多少贯钱?
孙阿婆先是端详了下杜时笙的面庞,确觉她气色好了很多,便笑着点了点头,道:“想来是大好了。”
杜时笙笑道:“还需多谢阿婆给儿容身之所,又为儿治病才是。”
孙阿婆忙摆手道:“杜娘子休说外话。今日,杜娘子在坊中替老身挣了不少面子,老身高兴还来不及。”
孙阿婆自丧夫丧子之后,拉扯着小五儿,过得甚是不易,更别说此等好事能出头了,所以,她心中的确甚是感激杜时笙。
“阿婆客气,儿只是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而已。”杜时笙谦虚道,见阿婆手中拿着的绣绷十分漂亮,复又问道,“这是阿婆绣坊的花样子?”
“我正要与杜娘子说呢,听掌柜娘子说,有户得罪不起的大官订了一批襴衫,衣服领口定要绣上杏花,明日便要交货。绣庄的绣娘刚好随夫家离京省亲祭扫,掌柜娘子急得什么似的,央我给绣个花样子出来。老身这又画又绣,差一点儿坊门关闭前都赶不及回来,没想到,这阴差阳错,反而在坊里扬了名了。”孙阿婆说完,便拉过杜时笙的手,轻轻拍了拍,以示感激。
杜时笙已是被孙阿婆的绣作吸引,只见一块白绸布上面绣着一朵盛开的杏花,白色花瓣,粉红细蕊,开在绿枝头,仿佛迎风微颤,暗香浮动。
杜时笙用手指细细摩挲杏花,叹道:“阿婆的手艺真好,这杏花微雨竟似真的一般。这杏花呀,也叫春风及第花,书塾必是想取个状元及第的好兆头。”
“哎哟哟,老身第一次见到杜娘子啊,便知杜娘子谈吐举止,不似普通人家的娘子,娘子必是读过书的吧?”孙阿婆有一丝羡艳地问道。
本朝自开国皇帝起便治国开明,女子也可读书,只是不可与男子一样去书院书塾读书,皆是由家中聘请教书先生来教学,因此能够读书的大多是官宦富户,在普通百姓眼里,女子读书都是身份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