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干,幽幽南山。如竹苞矣,如松茂矣①。说的便是修竹之坚韧和蓬勃,林娘子也曾以竹喻某,不知,这个答案,宗司祭与葛萨是否满意?”

他话音一落,一众围观的便跟着起哄叫好。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连小两口的情话都抖落出来了,他们贼满意贼满意!

宗司祭是见过风浪的,此刻也一同抚掌笑道:“算魏郎君过关。”

葛萨搔了搔头,心道,这魏郎君的面皮,也是越来越厚了……

第二关,是一位捋着须的清癯老者,他笑着道:“好一个‘幽幽南竹’,魏郎君好风骨!不过,老夫听闻,乞巧节时,魏郎君轻易便猜出了‘铅丹’的谜底,想来对丹青也是颇有研究。恰巧林娘子也是个丹青圣手,老夫这一题,便绕不开画了!”

这说话之人正是韩言。

魏修晏知他与阿蓉交情颇深,便恭敬答道:“韩公请讲。”

韩言瞧了瞧林府门外,正随着春风轻摆的几株柳树,捋须笑道:“远山含黛水含烟,新柳拂堤燕影翩。舟泛清波无墨色,此中春意胜年年。魏郎君猜猜,这说的是哪幅画?”

魏修晏微一沉吟,笑道:“前朝春景之作,以展子虔的《游春图》②做负盛名。青绿为衣水作魂,人间此卷最长春。”

“好!”

萧潼第一个拍掌叫好。他还是第一次见魏少卿舞文弄墨,看来,当年的探花郎名不虚传,少卿此等才思,还是能配得上他心中全京城最最雅致的林娘子的。

韩言也十分满意,频频颔首道:“呵呵,看来,老夫日后品评画作,又多了一个知己。”

说罢,韩言也让开了路。

站在他身后的,是大理寺三人组黄伯言、宋子谦和萧潼。

他三人与魏修晏大眼瞪小眼地对视着,萧潼第一个心虚了。他小声儿对那二人嘀咕道:“咱们都娶了媳妇儿了,就只有少卿还是光棍一个,还是别拦着了吧……”

奈何他紧张之余,声音有些大,从众人抿嘴儿憋笑的表情便能看出来,这话,怕是被在场之人尽数听了个遍。

看着魏修晏渐渐沉下来的面色,黄伯言连忙道:“少卿,我们是您这一边的,被旁人无意中挤到这来了!我们重新站位!”

说罢,他和萧潼一人捂嘴,一人拉扯,将一脸认真的宋子谦,拖到了魏修晏的身后。

此时,魏修晏的目光,缓缓落在了身量最矮的小五儿身上。

小五儿望着偶像今日一身喜服的模样,心中赞了又赞光风霁月的魏郎君,就这么成我的姑父了!日后再去书孰里,他怕是能吹上一年。不,是好几年!

他想得太过入神,直到他未来姑父的身影,将他面前的光线完全遮住。他才意识到,姑父这一身凛然之气,不像是来娶亲的人,倒像是来抢亲的。

他连忙识趣地让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