晒得了无踪迹。

一队人马,身着缟素,浩浩荡荡地,从鸿胪寺出发了。

仔细看去,这一队人马中,还抬着一具棺椁。这具由上等的紫檀木制成,精雕细琢,云纹缭绕,又饰以金箔银丝的棺木,正是那位绝色佳人月影公主的沉睡之处。

街道两旁的酒肆饭馆中,好奇的食客透过窗子望向这支队伍。

薄纱笼罩的辇车内,曼施云和一众月影使臣仆婢,在大稷人的注视下,面若寒霜地端坐其中,眼内透着哀伤与愤恨。

她们跟随公主而来,却只能以这样的方式带着公主回去,心中怎能不伤感?而关于刺杀公主的阴谋,听闻大稷的大理寺又是事先知情的。那么,公主的死,便不只是災戎的阴谋,大稷也难逃其责!

带着这一腔怒意,月影众人看向大稷子民的目光,都冰冷尖利起来。

这一幕,被躲在暗处的凌王眼线,尽皆看在了眼里。他带着轻蔑的笑,目送着这一队人马缓缓向城门走去,转身去找凌王复命了。

出门见棺是晦气,在大稷百姓心中早已根深蒂固,便是公主的棺材也改变不了。

因此,月影使团这一路,远不如进城时热闹,为数不多的行人避之犹恐不及,这一队人马的所到之处,竟然寸草不生,了无人迹。

于是,月影众人的眼刀子,便“刷刷刷”,扎向了为首的,骑着马的大稷郎君。

大热的天,黎元旭只觉脊背一片冰凉,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不过,他心中倒是暗暗松了口气。他这副死也要入赘的窝囊样,没被什么人瞧见。

临到城门,黎元旭遥遥望了望崇仁坊的方向。

遍布血丝的一双眸子,似是进了风沙,变得更加的赤红,而且似乎还有些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