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恙,不方面见人。
杜时笙蹙眉,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却又无法闯进谢府一查究竟。情急之下,她又向城西走去。
日落西山,喧嚣了一日的焱城逐渐沉寂下来。仿若昨夜的暴乱未曾发生,仿若今日朝中的骚乱,也相安无事。
然而,平静无波的余晖之下,河东公府出出进进的马车却是甚多。良久,几辆马车辘辘驶过后,厚重的木门,便将一切的不平静,紧紧关在了门内。
门子带着往日的傲慢,对杜时笙冷冷道:“世子刚坐马车去了鸿胪寺,这几日都会留在鸿胪寺,一同处理月影公主的身后事。过几日,世子便要启程去月影了。小娘子怕是见不到世子了。”
“去月影……”
难道,谢冰雁闭门不出是因为此事?
可是,黎元旭与她两情相悦,为何会突然去参加月影公主的选婿呢?况且,月影公主现下已然离世,他竟如此深情,还要去月影送公主一程?杜时笙愈发觉得不合情理。
“小娘子,再不回去,怕是要犯了宵禁了。”秦六小声提醒道。
杜时笙抬眼瞧了瞧王府的大门,眸色变幻,终是转头又向锦和坊走去。
现下,她只能依靠自己了。
回到西院,众人看着杜时笙一脸的凝重,皆是不敢言语。阿郎被关押,魏府护院们各自忐忑的同时,更加担心杜娘子会经受不住打击。
“巧环,这几日你料理好大家伙的饭食。”
杜时笙吩咐了一句,便独自回了房去。
她枯坐在桌前,脑中一时有些混乱。阿晏出了事,杨公却也受了牵连,谢冰雁、黎元旭也都找不见人,她隐隐觉得,似乎要有大事发生。
可是,现下阿晏被关押在大理寺,又是崇永负责审讯。阿晏曾经说过,崇永此人,极可能是凌王一派的,若当真如此,阿晏此次,岂不是一时半刻,难以脱罪?
“唉……”杜时笙双手捂住面颊,心头生出深深的无力感。
“嗷呜”
一只小小的肉爪,轻轻地触到了杜时笙的手背。杜时笙抬头,看见贝奴歪着头,正用自己软软的肉垫,一下一下地,扒拉着她的手掌。
他很认真地收起了尖利的指甲,似是一位老友,在对方难过低落时,轻抚安慰。
杜时笙的眸子忽地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