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好院子才是。”

触手可及的掌心,微微泛着凉汗,杜时笙心中一惊,忍不住抬眸,看向了他暗如深潭的眸子。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他这般,似是有些慌乱,又似是在隐隐担忧。

她点了点头,郑重道:“好。”

杜时笙知晓,今日这场刺杀,或许背后的阴谋远比看到的更加凶险。她不想再让阿晏分心,恋恋不舍地跟着阿昌,一步一步地向魏府马车走去。

魏修晏看着她垂着头的背影,心中忽然涌上一阵异样。他摸了摸怀中的那支,总是寻不到机会送给她的白玉海棠簪,心头一阵涩然,这样的离别场景,本不该出现在今夜的。

魏修晏忍不住又想唤住她,却又怕唤住她后,会徒增她的担忧与惦念。

“阿晏!”

许是感受到那两道不舍的目光,杜时笙正要踏上马车的瞬间,忽地转头奔向了魏修晏,纵身入怀,紧紧地将他抱住。

“阿晏,我等你回来!”

她唇角微颤,在他颊边印上了浅浅一吻,眸光似明月,又似星光,波光粼粼的泛起水雾来。

魏修晏心头一紧,拍拍她的一头乌发,哑声道:“怎的又要掉金疙瘩?莫怕,明日我便去看你。”

这是她给他讲过的事。她说,曾经有一位对她很好的阿婆,在她哭鼻子的时候,便会说,这眼泪是金疙瘩,不能随意掉金疙瘩。于是,每回她眼圈泛红,魏修晏便要如此逗她。

杜时笙吸了吸鼻子,听见他说起儿时外婆哄自己的话语,破涕为笑道:“你先走,我看着你走。”

她的举止与平日很是不同,这种不同,让魏修晏心中的那股异样,逐渐转变为不安。他扯着唇角,勉强也对她挤出来了一丝笑容。

被箭雨射得七零八落的花灯,散发着昏黄颤动的光芒,映照在他本就白皙的皮肤上,显得他面色冷清又沉郁。看着他没入繁夕楼的身影,杜时笙的心,似是被什么重重击了一下。

她强忍鼻头的酸涩,忽然停住了脚步,转身欲回东风酒肆。

“阿昌,等等我,还有东西未拿。”

她要拿回阿晏送她的玉兔灯,仿佛只有将与他有关的东西都带在身旁,才能弥补内心的悸悸不安一般。

“杜娘子,等等!”

阿昌急忙上前拦住杜时笙,指了指马车道:“仆已将两盏灯都拿了回来,杜娘子快上马车吧!”

兵荒马乱的,小娘子还是别乱跑了。

杜时笙闻言,急忙拉开车帘去瞧,果然见到两盏灯整整齐齐放在马车之中。她松了口气,上了马车,一路回了锦和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