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那干净整洁的帕子,擦了擦眼泪鼻涕,对着魏修晏颈边的一片狼藉,抽噎道:“阿晏,你明日上朝……”
“无妨,心悦之人在怀中落泪,怕是朝中之人,大半都未曾如此幸运。”魏修晏用指腹抹了抹她面上的泪痕。
杜时笙忍不住破涕为笑,又一头栽进了他的怀中,将王律和封三郎之事,前前后后都同魏修晏讲了,就连后来坊间关于她的话本子的传闻,以及何青的传闻,也一并都说与了他。
魏修晏听完,反倒心中阔然起来。阿蓉说的这般坦荡,定然是对何青没有任何私心……
“张六郎曾进过孙宅行窃,或许,他便是在你的房内发现了手稿,进而知晓了何青在书肆售卖你的话本子。他见王律与你的生意未曾谈成,原是想着借机将这些事情告知王律,挑唆他来对付你。谁知,王律却是个心狠手辣的,连个活口都未曾留下……”魏修晏眯着一双凤目,将自己心中的猜测说了出来。
他一边说着,手臂又不禁用了几分力,将怀中之人拥紧了几分。一想到她曾与这些恶狼擦身而过,魏修晏胸中的愤怒和后怕便油然而生,他咬了咬牙关,恨不得将王律撕了才解恨。
“阿晏,那现下的传闻,便都是王律他们命人传出去的?”杜时笙从他怀中抬起头来,蹙着眉问道,“他们此举的做法,便是为了坏我的名声,而后,王律那老色胚再借机钻个空子?”
魏修晏望着她一脸嫌恶的模样,忍不住轻笑一声:“阿蓉,你这般聪慧,怎的竟还聪明反被聪明误,不肯将这些事情早点说与我知。看来,我大理寺的声名,还需再提振一番才是,竟然连自己的家属都不信任于我。”
杜时笙听他这般促狭,俏脸一红,垂下眸来:“咱们快些吃饭,阿晏,你碗中的莼菜还未曾吃完!”
果真,魏修晏方才嘲笑杜时笙的气场不再,看着那碗莼菜微微叹了口气。
然而,在杜时笙那双晶亮的眸子的注视下,他只得无奈地拾起竹箸……
“阿晏,还有一事。”
杜时笙又想起在脑海中筹谋了几日的事情,开口道:“有一位善嬷嬷,原是在王府同巧环一起做事的,现下,她人在会宾楼。我想着,现下有了甜品铺子和酱园子,字桃的培植方法也就没那般紧要了。不如,用它换善嬷嬷如何?”
魏修晏赶紧趁机放下了碗箸,说道:“我知晓善嬷嬷,她是嫣红之母,我还曾应允嫣红,会想法子救出她来。”
“阿晏,嫣红也被牵扯进你正在办的案子中了?”杜时笙有些惊讶。
魏修晏点点头,说道:“不错,她是此案中非常重要的人证。”
“既如此,我用这个字桃将善嬷嬷救出来,岂不是正好?”杜时笙笑道。
魏修晏看着她明艳的面颊,微笑道:“阿蓉这个法子倒是甚好,只是,我不喜你去见王律。”
说罢,他便将王律在采花大盗案中所作所为,略略对杜时笙说了。
“他竟然如此色胆包天?这般说来,我还是少见他为妙。”杜时笙鄙夷地摇了摇头,“那善嬷嬷……”
魏修晏鸦羽般的眼睫微垂,略一沉吟,说道:“我倒是有一个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