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录事跟随着珍娘的手,一路哎哟着,眼见就要被阿泰和巧环瞧见,他急忙对自家娘子说道:“珍娘,我是来这里办公务的!”
“办公务?办公务为何这般鬼鬼祟祟?”
珍娘虽然有些不大相信,但到底是心疼自家郎君,手下松了力气。他夫妻二人便站在门后,一同向外张望。
杜时笙越走越急,走的裙摆飞起。巷子口正在闲谈的一群妇人,见到杜时笙凶神恶煞的模样,不知为何,皆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
杜时笙冷冷瞟了她们一眼,正要上前与他们理论,却忽然在树荫下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青年郎君挺拔的身影,白皙的皮肤和谪仙一样的气韵,看似周遭格格不入,却又因那一身粗布衣衫,很好地融进了落日下的槐树荫中。
那翘首以盼的表情,那相见后的殷勤笑意,活脱脱就像是一块望妻石!
“娘子,你可算回来了。”
那青年伸出双手,笑吟吟地向杜时笙走来。
“这……他……他是……魏郎君?!”珍娘结结巴巴地问黄录事,面上是一副比见到自家郎君偷情还吃惊的表情。
黄录事急忙捂住珍娘的嘴,但是面上的狐疑,一点都不比珍娘少。
魏修晏走到杜时笙身前,原本欲自然地接过杜时笙手中所拿之物,奈何杜时笙方才一时气愤,只想快些回巷子口找那群长舌妇理论,将自己提的食盒都交给了巧环和阿泰。
魏修晏看了看空着手的杜时笙,伸过去的双手顿了顿。他一咬牙,握住了杜时笙的双手。
周遭的吵闹和喧嚣,立时安静了下来。
他温润的掌心,微凉的指尖,覆在杜时笙的手背上,让她感觉似是烙铁一般火热。
“魏郎君,这是……”
她感觉身后似是有无数道目光向自己射来,面颊瞬间火辣辣地热了起来。
魏修晏却比她沉稳淡定许多,握着她皓腕的手掌轻轻用了用力,似是在向她传递着隐秘的信息,但面上却是笑容依旧。
“娘子,为夫来接你回家。”魏修晏面不改色,笑着转过身,携着她的手,意欲一同向巷内走去。
巷口的妇人们一个个目瞪口呆,先是被魏修晏轩轩如朝霞般的容貌,震惊地瞪圆了眼,而后,又因他已娶妻的身份遗憾地张圆了嘴。
只有张六嫂一人,凭借着残存的理智,伸手不停地指向自己,小声说道:“快看,我所说没错吧!那郎君是不是俊美无双?”
然而,众妇哪有心思理会张六嫂,因为,她们已经齐齐被魏修晏下一句话苏倒在原地了。
只见,魏修晏侧过脸,深情地望向杜时笙,一脸哀怨,幽幽道:“娘子,若不是我身子不好,你也就不会这般辛苦。你每日不仅要在外操持生意,回来之后,还要为为夫洗手做羹汤。为夫真是看在眼里,疼在心上……”
一众妇人双手合十,一脸的心疼和懊悔。心疼的是,如此俊俏的郎君竟然身子不好,懊悔的是,她们此前竟然误会这郎君是吃软饭、养外室。
他明明只是个病娇而已!
不过,众妇转念一想,又向杜时笙投去了怨怼的目光。若是自己能有这般风清俊朗的夫君,那也得将他日日留在宅里,不,牢牢拴在床上才是!
所以,这郎君身子不好,完全就是这个小娘子造成的!
此时,杜时笙心下已然明白了魏修晏的目的魏郎君定然也听见了这些流言蜚语。现下,他正在不遗余力地扮演病娇郎君,来衬托自己的伟光正形象。
思及此,杜时笙也入戏了。
她反手覆上魏修晏的胸口,哀怨道:“夫君,你莫如此说,你我夫妻一体,哪有连累不连累的……”
说罢,她还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