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拐了别人家的孩童,自然是要给孩童的父母一个交代的。”魏修晏微微叹了口气,继续道,“只是他现下还未曾清醒,否则,当是要让阿婆去见一见他的。”
“他怎的还没清醒?是出了什么意外吗?”杜时笙奇怪道。
魏修晏眼神略略躲闪了一下,笑道:“过几日便醒了,娘子莫要心急。现下,玄武营已派人去寻见过他之人,兴许,过两日便能有消息了。”
“玄武营?”
杜时笙觉得奇怪,这人理应是大理寺或是京兆去查才对,怎生竟是玄武营之人在探查?
看着她晶亮的眸子,魏修晏微微一笑,难掩欣赏之意:“娘子聪慧。”
见他不再透露更多,杜时笙也识趣地不再多问。她以手托腮,叹了口气,嘟哝道:“这个災戎人,到底是有多缺钱?不仅偷了我的钱袋,还拐卖了那么多孩童。”
正要端起碗继续吃饭的魏修晏,听闻此言,手下不禁一顿,心中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难道,这探子拐卖孩童,单纯就是为了钱财?
“娘子觉得,寻常人如若这般敛财,是为了什么?”魏修晏抬眸问道。
不知怎的,杜时笙脑海中,忽然想起了今日王管事那猥琐的笑容。
她板起俏脸,恨恨道:“定然不是个色胚,就是个赌徒!”
“色胚?”魏修晏重复道,眼神有些复杂。
她平日里极少说这般重话,魏修晏自然心中生疑。然而,当他想起昨日和今日自己那种莫名的燥热,还有,床下那本《玉兔记》,便无暇顾及心头的那份疑惑了。
怎生感觉,自己有点心虚?
魏修晏偷偷看了一眼满面愤愤之色的杜时笙,乖乖垂下头吃起了馄饨。
不过,她好似说的有理……
那災戎探子如此以身犯险,怎生就没可能是因情所困呢?看来,明日倒是可以让哲明从这方面入手去查一查。
杜时笙看着魏修晏又陷入了沉默,只得盘算起明日要给他做些什么寻常饭食才好。
“啪啪”
这时,院中响起了拍门声,杜时笙心中纳闷,正吃着饭的功夫,会是谁来串门。
“阿郎,仆去开门!”
正在院中吃饭的长寿,还以为这是自家院子,便起身去开院门。
魏修晏来不及叫住长寿,便与杜时笙默契地对望了一眼。杜时笙便站起了身,将厅堂门的卷帘拉了下来。
“是我,我是张六嫂啊!小娘子,我来”
长寿方开了一个门缝儿,张六嫂便提着一只水桶,如一条泥鳅一般,钻了进来。她本以为来开门的是巧环,谁知,竟见到了一个白净斯文的小厮。张六嫂心中一喜,料定今日必然有大瓜可吃,便不顾长寿阻拦,径直往院里走去。
她一边走着,口里一边喊道:“杜娘子,我来你这西院井里打桶水,方不方便呀?”
结果,杜娘子她倒是没见到,反倒见到了阿昌和王五、秦六也坐在院中的石桌旁吃饭。
张六嫂到底是见过世面的,她那双精明锐利的眼珠子,在院里转了一圈,便当即明了,这东院和西院中间的门正敞开着,东院和西院显然便是一家。
张六嫂觉得,自己一会儿回去将这个大瓜一讲,定然会被小姐妹们封为八卦之神。
思及此,她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儿,看着阿昌都觉可爱几分,上前便与他客套道:“小兄弟,那日你掉在井里的水桶,明日我给你送”
“大娘”阿昌听见她将自己那般丢人的事情说了出来,赶忙起身拉着她便向后院走,“你是来打水吗?我,我带你去后院。”
“咳咳”
张六嫂轻咳了一声,理了理自己纹丝不乱的鬓发,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