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时笙见主仆三人打哑谜的模样,心下奇怪,也向院中望了望。

难不成,东院还有其他“邻居”要来?

趁着杜时笙向院中张望之时,魏修晏将二人的碗,向他两个轻轻一推,又向院中歪了歪头。

阿昌第一个反应过来,恍然大悟道:“仆知晓了!”

“知晓何事?”杜时笙回过头来,疑惑地看向阿昌那张兴奋的面庞。

阿昌瞧了瞧魏修晏有些黑下来的面色,结结巴巴说道:“仆是知晓……知晓去哪里吃饭了!仆瞧着,里院那石桌便不错!”

长寿也忽然福至心灵,接口道:“杜娘子,府里的规矩,我们不与阿郎同桌吃饭,仆与阿昌,自去里院的石桌处吃饭便是。”

杜时笙看着这一大桌子饭菜,若是长寿和阿昌也离开,岂不是只有自己和魏郎君两人吃了?这还算什么暖灶啊!

“今日是在儿家里做客,不若不讲这些虚礼?”杜时笙试探着问魏修晏。

魏修晏对她微微一笑,如春风拂面:“客随主便,娘子今日做主。。”

可是经历了两波眼神杀的长寿,早已乖乖地抱着碗,火速去了院中。

阿昌却还在桌边赖着,有些不大情愿的模样。

“阿郎,杜娘子,长寿只拿了两碗饭,再给仆两道菜吧!”阿昌笑嘻嘻地,央着魏修晏和杜时笙。

看着空置的椅子,杜时笙微微蹙眉,正要再劝上几句。

却听魏修晏轻快地答道:“自然。”

“多谢阿郎,多谢杜娘子!”阿昌心中十分欢喜。

杜时笙只得叹了口气,放下了“暖灶”的执念。

阿昌又看了看自家阿郎,见他也面色如常,便将邪恶的双手,伸向了桌上的菜肴……

那一盘煎得金灿灿的香煎五花肉,卖相可真是好啊!阿昌舔了舔嘴唇,心道,阿郎病着,不能吃这般油腻之物,不若,拿走这一盘吧!

谁知,还未等他的手触及盘子,便听见魏修晏轻咳了一声。

阿昌觑了觑魏修晏的脸色,心中悔道,失误了,失误了,阿郎最喜吃肉,我方才情急之下竟然忘了!这盘动不得,换盘别的菜吧。

于是,他满是不舍地又看了看桌上的香酥鹌鹑、海带绿豆排骨汤、还有几只又圆又大的四喜丸子。

再见了,小鹌鹑。再见了,小排骨。再见了,大四喜丸子。

改日阿郎的伤养好了,我定然要狠狠吃上一顿!阿昌咽了咽口水,终于把手伸向了一盘绿色的小胡瓜饼子。

那小胡瓜被切做一片片,圆圆的芯子被抠了出去,又被杜娘子不知用什么填了进去,煎好之后,花花绿绿的,甚是好看的样子。

杜时笙笑着解释道:“这是小胡瓜鸡蛋饼,是用小胡瓜瓤子、鸡蛋和香葱拌的馅料,倒回小胡瓜圈里,文火煎熟的,适合暑热时尝尝。”

这新奇的做法,将阿昌的馋虫都勾了出来。

可杜时笙的一番解释,也同样激起了魏修晏的好奇。

“咳咳。”魏修晏不动声色瞧着那小胡瓜鸡蛋饼,又清了清嗓子。

阿昌只得缩回手来,又看向了另外一道绿色的菜苦瓜酿肉。

阿郎最不喜吃苦瓜了,这道菜他定然不会吃。阿昌几乎想也不想地,直接去端起了这盘菜。

可是,当他看见自家阿郎的一双眼睛,闪着异样的光芒,紧紧跟随着这一盘苦瓜酿肉之后,又再次放弃了。

阿郎吃了好些日子的斋菜了,他竟然忘了!

这些斋菜吃下来,只怕去年攒的油水也要被刮干净了!还会在乎肉上包裹的那一点苦瓜吗!

杜时笙看着阿昌挑来选去,似是哪道菜也不肯拿,有些奇怪:“阿昌,这些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