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出府,与巡夜的官兵只说是替太夫人请郎中。而阿昌,则悄悄去了河东公府。

黎元旭知晓魏修晏单枪匹马去永和坊后,第一个反应并不是担忧这探子不好对付,倒是心下紧张他的伤口会迸裂。

战场上,刀伤剑伤是常见的,可却并不是最致命的,受伤后伤口的反复崩裂和感染,才是最要命的。是以,他最是担心这个。

不过现下,黎元旭看魏修晏还嘴硬得很,他胸口衣衫,也不似有血迹渗出的样子,反倒没那般担忧了。

就让这只死鸭子,吃点苦头吧。

“这个探子,你打算如何处理?”黎元旭看了一眼昏死过去的黑衣人,说起正事来。

魏修晏闻言,视线扫过那人手臂上格外显眼的猞猁纹身,面露迟疑。

按理,应当送去大理寺,可现下大理寺正由崇永代管,自己又不能马上露面,万一再出一点纰漏……

况且……

想起她下巴和手上的伤痕,魏修晏眸色幽暗起来,这个人,今日是来杀她的。

他目光扫过黑衣人背上,已被黎元旭简单处理过的伤口,眼神逐渐冰冷起来。

“这可不行!”黎元旭感受到马车内骤然腾起的寒意,急忙伸手拦道,“这人说不准知道是谁害了文将军,你可别为了给心上人出气,一冲动杀了他!”

再说,杜娘子方才砸的那一下,这人到底能不能活过来,都不好说了……

他不禁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想起杜时笙满脸鲜血,抄起铜镜砸向黑衣人的情景,眸中不禁闪过一丝惧意。

谢冰雁叫这种女人什么来着?女汉子!黎元旭眸光一闪,深觉女汉子三个字很适合杜时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