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他一把扔掉铜镜,口中恨恨说道:“你这田舍奴,害得我好苦!”

这双恶毒又微凸的眼睛, 杜时笙识得, 这是在她的噩梦中, 出现过几次的双眼。

“是你”杜时笙惊讶之余,拼命挣扎。

那人狞笑一声,伸手就紧紧地箍住了她纤细的脖颈儿。

“上回就不该留你性命!”黑衣人的声音, 透出一丝,因残忍而生出的喜悦。

杜时笙心头大骇, 却全然动弹不得,骤然袭来的窒息感, 让她连挣扎都逐渐失去了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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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修晏没有等待长寿备马车。他没有耐心等待了。

他一步跃上那匹在码头买的灰色骏马,顾不得胸前伤口剧烈的疼痛,一路向永和坊狂奔而去。

马蹄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踏出急促的节奏,溅起一大片一大片的水花。马儿奔的太快了,以至于魏修晏头上的斗笠,形同虚设。

密集的雨点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滴落在马背之上,而后,又融入了一片无尽的水色之中。

他紧紧攥住马儿的缰绳,指尖几乎陷进肉里,苍白而坚毅的面庞上,是从未有过的恐惧和无措。魏修晏的心,似是被万千根丝线缠绕,紧的令他窒息。

那是災戎训练有素的死士,他们在战场上,喝人血,啖人肉,凶残无度,毫无人性。无论他们之间有何愁怨,她现下,非常危险。

“阿蓉,你一定要等我!”魏修晏的眸色,似是无尽的暗河,汹涌又澎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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