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提起贝奴,何青觉得,这狸奴似乎长得有些特别,正要与杜时笙提起此事,却听杜时笙雀跃道:“这人像,是儿的书中的云初吗?”
原来,她瞧见了何青放在院中晾晒的画,画中的女子,衣袂飘飘,眉眼如画,执剑而立。穿着和面容,皆与她话本子的主角十分相似。
何青微笑颔首,表示认同。
“儿尝试了几次,皆是觉得形似而神不似,郎君竟是把她眉眼间的英气和自信,画的如此淋漓尽致!”杜时笙忍不住赞叹道,“未曾想,何郎君不仅写得一手好字,竟还有一手好丹青!”
此时,她满心满眼皆是自己主角的小像,口中对何青,则是不吝词汇地赞赏。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何青的面上,登时一片绯红,有些结巴道:“杜娘子,谬……谬赞了。”
杜时笙并未看见,她正拿起近旁的一幅男子的画像,问道:“这绯衣郎君,可是儿的晏行?”
何青点头道:“正是。”
说罢,他瞧着正笑靥深深地,看着人像的杜时笙,眸中闪过一丝紧张,试探地问她道:“杜娘子,这话本子最后一卷,云初与晏行,可是一同仗剑天涯?”
杜时笙扭头瞧了瞧何青,见他一脸认真的模样,心道,难不成何郎君是我的书粉?着急想让我剧透了?
她转了转眸子,瘪了瘪嘴,说道:“儿还不曾想好,只是……他二人一个身居朝堂,一个行走江湖,本就不是一路人,只怕,多半是个从此萧郎是路人的结局。”
何青一颗提起的心,不知为何,忽地放松了下来,露出了一抹雨过天晴般的微笑。
杜时笙眯眼瞧着画中绯袍的晏行,忽地想起梦中阿耶的官袍来。
她抬眸看着何青,似是寻常想起一样,问道:“何郎君此前曾说过,水部当是工部的下设机构,那水部郎中,可是穿绿袍?”
何青答道:“不错,水部郎中当是绿袍官员。某老家的邻居,楚家阿翁的女婿,便曾任过水部郎中一职。只可惜,听说后来因为治理水患不利,获了罪。”
杜时笙拿着画的手腕,微微颤抖了起来。此前,她便怀疑何青便是梦中的小男孩,现下听他这话……
难道,他真的就是原主的小竹马?
杜时笙望着何青,一时说不出心中的滋味,心头只有一个念想,他定然是识得阿耶和阿娘的。
“何郎君,那水部郎中,可是姓杜,名叫杜先洵?”杜时笙轻声问道。
何青微微一讶,难道杜娘子竟然与楚家有亲缘?不过,他又细细打量了一番杜时笙,转念一想,觉得不可能。
楚阿翁的外孙女的闺名,自己是不大记得了,但小时候她细眉细眼的秦州女郎长相,却与杜娘子的长眉杏眼,大相径庭。
于是,何青问道:“娘子怎生知道?”
杜时笙扯了扯嘴角,并不回答,有些急切地问道:“这杜郎中,可曾贬过官?”
“贬官?”何青不解其意,回忆了半晌,答道,“杜郎中出事时,某年纪尚小。但某记得阿翁和楚家阿翁聊天时,曾经提及,杜郎中进京之时,便是去做水部郎中,而后没有几年,便出了事。这样看来,当是没有贬过官才是。”
杜时笙心下更加狐疑,若如此说,那阿耶当是没做过红袍官员,可梦中那一身红袍,到底又是怎样一回事?等等,方才何青说,隔壁楚家?
何青是秦州人,与楚家相邻,那阿娘也理当是秦州人才是,为何梦中,阿娘说自己是青州人?
“郎君的邻居楚家,可是青州迁过去的?”
何青第一次见她这般认真八卦别家之事,微微一笑,道:“楚家与我何家一样,世代都在秦州居住,做了邻里几十载。前些年,他家方才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