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笑,惊动了树林里正在偷偷吃肉的金黄豹。只听“窸窸窣窣”一阵树叶晃动的声音,金黄豹从树林中钻出,欢快地向她扑来……

在泷江上,那个溯流而上的清俊郎君,此刻也在船头对月感怀。

此去不知多久能回,她又是否收到了自己的心意?魏修晏目光渺然地看着江面月色,只见连天江水粼粼轻响,月光如水,水如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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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暖阳,柔光四射,小杜时笙最爱这万里晴碧的春日。

她和阿娘二人,在回廊边的凉亭之中,相依而坐。凉亭边上,一树的海棠花,花团锦簇,幽香扑鼻。

杜时笙走到海棠树下,伸出短胖的小胳膊,蹦跳了几下,转头对芸娘道:”芸娘,阿蓉想要一株海棠花。”

“好,阿蓉等着。”芸娘点点头,去折了一只开满玉白花朵的,交给了杜时笙。

阿娘看着杜时笙粉雕玉琢的小脸在海棠花的映衬之下,显得更加玉雪可爱,便停下了画笔,摆了摆手,笑着对杜时笙说:“阿蓉,你去那处,阿娘画一画你。”

杜时笙乖巧地点了点头,依言站在海棠树下,一手握着那株海棠,一手拿着糖人,眯着眼,咧着嘴,露出一排珍珠似的小牙,挤得两个梨涡愈加深邃。

“夫人你瞧,阿蓉这鬼脸好生可爱。”芸娘掩唇笑道。

杜时笙不乐意了,嘟起了嘴巴,埋怨道:“阿蓉明明在笑!”

阿娘听了,抿唇一笑,说道:“好好好,阿蓉笑,阿娘画。”

画了半晌,杜时笙吃完了糖人,没了耐心,冲到阿娘怀里,露出一双大眼睛,看着阿娘方才所画的画。

画中,一个小胖娃子站在海棠树下,一手举着糖人,一手持着一株海棠花笑出两个甜甜的梨窝,惟妙惟肖,栩栩如生。不是别人,正是自己。

“阿娘,这个糖人真甜。”杜时笙伸出小手,指着画中的那个还完好的糖人,在阿娘怀里撒起娇来,“阿蓉以后每天都要买一个糖人吃,不买两个,一个给阿娘,一个给阿蓉。”

“乖阿蓉,糖人吃多了要牙疼的。一会儿吃完糖人,让奶娘带你去用茶水漱口。”阿娘放下画笔,拍了拍阿蓉的脸蛋儿。

“不嘛,不嘛,阿蓉还要再吃一个!”小肉团用头在阿娘怀里乱蹭,闹腾的阿娘几乎抱不住她。

阿娘只好笑笑,嘴里哄着:“阿蓉乖,我的阿蓉最乖了……”

“谁家的小娃娃这么调皮呀?”一个洪亮沉稳的声音,从凉亭后的假山旁边传来。

杜时笙立马不再闹腾,老老实实坐在阿娘怀里,喊着:“阿娘在教阿蓉作画。”

只见,一位郎君大步走了过来,一袭深绯色官袍,衬得他风流清雅,仪表堂堂。

他笑着从阿娘怀里把装乖的小肉团抱了起来,肃声道:“阿蓉是不是,又不听阿娘的话了?”

说完,那郎君又目光闪闪地,冲阿娘眨了眨眼。

杜时笙看不懂这些,吓得不知说什么好,眼见她两只大大的眼睛里已泛潮,阿娘赶紧说道:“霆郎,你莫吓她,要么一会哭起来,你可要哄好她。”

“哈哈哈,阿蓉莫哭,阿耶逗你玩呢!糖人阿耶给你买去!”阿耶一边笑,一边用下巴上的短须刮蹭杜时笙的脸蛋儿,直到逗得杜时笙“咯咯”笑个不停。

“莫再闹了,小心糖人脏了官袍,明早如何穿得……”阿娘温柔的声音,被阿耶朗朗笑声和杜时笙的奶声奶气冲地断断续续……

“阿耶……”杜时笙被自己的喃喃呼唤吵醒,嘴角边仍然噙着笑。

她再度睁眼,已是晨光熹微,红霞初现。

原是梦一场。

杜时笙微微怔愣片刻,赶忙从床下的檀木匣子里,拿出那幅被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