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爱吃。”
何止爱吃,今早金黄豹炫了两大碗之后,还蹦得老高去要狗粮,杜时笙摸着他石头般硬硬鼓鼓的小肚子,将狗粮藏起来才作罢。
“那便好。某瞧他这些时日,长得飞快,竟比来时长了一倍,叫声也响亮了许多。”魏修晏垂眸看着她,嘴角微微上扬,一脸温和之色,仿若说起自家孩儿一般。
“每日吃了睡,睡了吃,不顺心了便对着我们叫两声,日子过得这般舒坦,不长肉才怪。”说起金黄豹,杜时笙也恢复了平日的伶牙俐齿。
但是,当她抬头撞上魏修晏黑白分明的眸子时,马上又缩回了眼神。那眸子璀璨耀眼,似有千言万语,千情万绪被压抑在眼底,灼得人心慌。
杜时笙有些窘迫,她慌张地向后又退了些,只垂眸看着自己的裙角。
魏修晏看着她红彤彤的俏脸,满是平日不曾见过的娇俏和羞涩,娇艳如那个枝头熟透的桃子,直看得他心下酥酥麻麻。
他眼角余光又瞧见了那两只相亲相爱的陶土娃娃,心中一酸,再也不想找别的话题。他咬了咬牙关,面色微红,直奔主题,说道:“某明日,要去一趟安陵县。许是三两日便能回来,又或许,要多一些时日,方能回来。”
啥?要出差?
杜时笙微微一怔,以为自己听错了。魏郎君今日来,就是想说,他明日要出差了?
出个差怎的搞得……这般让人紧张。
她抚了抚方回归其位的小心脏,决定明日定要炒个护心肢,以形补形。
她心神稍缓,抬眸看着魏修晏认真的模样,有些奇怪,出个差,为何这般郑重来解释一遭?难道是怕我照顾不好狗子?
想起他方才同自己聊了许久的养狗经,杜时笙觉得,定然是这样。
“嗯,儿一定照顾好金黄豹,将他养的白白胖胖,高高壮壮,等郎君回来。”杜时笙笑眯眯地答道。
魏修晏哑然失笑,看着她梨涡浅浅,笑靥如花的模样,他微微吁了口气,又向前半步,垂下头,认真看着那张仰头看着自己的,俏生生的小脸。
眼见着魏修晏的俊脸离自己越来越近,甚至连他的鼻息都轻轻拂过她的面颊,杜时笙心跳蓦然加速。眼神交汇处,他眸光坚定,她睫羽乱颤,慌乱中,手心都渐渐沁出汗意。
她又向后微微退了一小步。
他目光深邃,声音低沉而和缓,缓缓开口道:“安陵县距离焱城并不远,杜娘子可曾去过?”
杜时笙看着他眸光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期许,如流星般耀眼,灼得她不敢直视,心跳就不曾有机会缓下来。
她垂下眸子,状似平静,开始转移话题道:“安陵县依山傍水,风景秀美。儿听说,尤其是静水村,民风淳朴,盛产鲜桃。”
魏修晏想起儿时为她摘桃子的情形,眼角微弯,笑道:“是这样。”
杜时笙心绪渐稳,继续闲扯起来:“郎君此去,可是走水路?听说一路在泷江逆流而上,能看到安陵县漫山的桃树和桃花,很是好看。”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①。
魏修晏感受到她在岔开话题,决定不再纵着她。他摸了摸腰间所系的泥塑兔子,触感温润,那感觉犹如凭空生出的藤蔓,顺着手臂直缠到他的心头。
豁出去了!魏修晏只觉,当年的殿试都没有现下紧张。
他音调缱绻而低沉,问道:“若是某一时半刻不能回来,杜娘子可想去安陵县走走?”
杜时笙的心,倏然地漏掉了一拍。她低着头,眼睛控制不住地眨了几下,他让自己去安陵县,是什么意思?这难道……难道在表白?
今日,黄录事他们几个,不是方才说魏郎君可能在与谢巡抚议亲吗?魏郎君怎可能会来此处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