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奕奕的表情,走进了清欢小馆。
“韩公客气了,何来叨扰一说?”杜时笙连忙上前笑迎道。
“老夫今日来,是想与小娘子商议,可否在小娘子的铺子里,宴请老夫的忘年交?”韩言笑问。
他觉得,自己为此事一次次来找杜时笙,有些不大好意思,便又笑着补充道:“某这个忘年交,近日有个大喜事。老夫也是要为他庆贺一番,奈何老夫家中庖厨的手艺,实是连杜娘子一半都不及,若是要替他庆贺,有些拿不出手……”
杜时笙见他一脸的喜气洋洋,似是十分替好友高兴。她便对这个忘年交愈发好奇起来,笑着答道:“韩公莫要说外话,儿这食肆本就是接待食客的,有何不可?”
“再者,儿已粗粗想好了菜单,韩公请放心。”杜时笙眨眨眼,接着道,“保管让韩公与友人吃上新奇的外邦菜肴!”
韩言见杜时笙颇为自信的模样,反倒有些好奇起来,问道:“杜娘子要做什么菜肴啊?”
杜时笙转了一下记账的笔杆,神秘道:“山人自有妙计!韩公且等着吃佳肴便是。”
韩言听完,抚掌大笑道:“有趣!老夫便等着杜娘子的山人妙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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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厢,哲明走进了大理寺。看见坐在那凝神沉思的魏修晏,他忍不住笑道:“怎的,升了职还这般苦行僧?”
魏修晏抬眸瞧见他来,神色稍缓,便也笑答:“这案子还有许多蹊跷之处,我正在琢磨从何查起。”
哲明伸出手指,隔空虚点着魏修晏,叹道:“自小你便这般认真,都已经结了案了,你竟还说不知从何查起?若是圣人知道,可是要治你的罪!”
魏修晏将手中的文书合上,垂着眸,淡淡地说道:“圣人不会治我的罪,只怕会治别人的罪。”
哲明听出他话中有话,立时正色道:“此话怎讲?”
魏修晏面色清冷,白皙的手指在文案上轻轻一划,说道:“这余玄惠,当真是为儿子费劲了心力,家中这些年一直供着魁星,日日跪拜祈福。”
“可余世同,宣和年间就已中了进士了啊。”哲明蹙眉。
“正是如此。”魏修晏抬眸,眼神凌厉道:“是以,我才觉得奇怪。余世同已在太原府任职多年,而余玄惠又不许家中任何人靠近那魁星。我那日看见,那魁星在院中供着,本已风侵雨蚀,怎的手中之笔却仍是那般洁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