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空气很清爽,他站在铺门口伸了个懒腰。金黄豹已经出去跑了一圈。在某个不知名的小树林里大小解之后,他便乖乖地跑回了清欢小馆,围在阿泰身旁欢蹦乱跳,实则是在撒娇讨食讨水。

“这是……魏郎君的马车?”阿泰看着街边海棠树下有一辆马车停着,许是停了有一阵子,轱辘之上,已有了微微的露珠。

长寿耷拉着脑袋,坐在马车前面,闭目合眼地,在那里一顿一顿地点着头,显然是在打瞌睡。

阿泰正要与马车上的长寿打招呼,却看见杜时笙和巧环已走了过来。

“小娘子,那日何郎君说,你们有什么约定啊?”巧环一边走一边问杜时笙。

杜时笙听完之后,抿唇一笑道:“过两日你便知道了!”

这事,还当真与巧环有些关系。

马车里的人,听见了二人的对话,白皙的手掌微微握紧。他敲了敲车厢壁,长寿立时抬起头来,满眼困意的左右张望道:“谁?杜娘子来了吗?”

杜时笙见他这般模样,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便向马车走去。

还不及她走到马车旁,那个熟悉的挺拔清俊的身影,便从马车上下来了。

魏修晏已是有几日未曾来铺里,不知是忙于公务还是有什么旁的事情,一大早便是满脸的倦色。

但是,当杜时笙与他四目相对之时,他黑白分明的眸子中,仍是蓄满了笑意:“杜娘子。”

“魏郎君,这么早?”杜时笙歪着头,往马车上瞧了一眼,笑眯眯地问道。

想来,必是魏太夫人有什么想吃的朝食需要打包。但是,怎么没见钟管事呢?杜时笙看着空空如也的马车,有些奇怪。

“方等了一会儿。”魏修晏明显会错了意,他还以为,杜时笙是在问自己等了多久。

实则,他已等了许久。这几日,未曾来见到她,不知为何,总觉心中惴惴,就如儿时他为她摘的那颗桃子,在树梢摇啊摇。他总是担心,自己在摘到这只桃子前,它会从枝头落下,砸到她的头上。她便又会与自己撒娇哭闹,让他眼巴巴的心疼。

昨夜,在书案边,魏修晏甚至连瞌睡都不曾打。在萧潼阵阵的呼噜声中,他再也等不及,决定来看看她。

长寿在路上打着哈欠问他,为何不去永和坊找杜娘子?清欢小馆若是开门晚了,耽误阿郎上朝该如何?

魏修晏也并没有想通,自己为何只想在这等着。然而,在等待之时,他似是想了千言万语要说与阿蓉。但在见到她的一刻,他却只记得对着她笑。

杜时笙从未见魏修晏这般傻笑,心下觉得有趣,却又不能被他看出,只得掩着唇,忍笑道:“郎君想吃点什么朝食?”

“小娘子……”巧环小声儿提醒道。

小馆还没开张,现下怕是菜蔬也未能送来,小娘子怕不是忘记了吧。

杜时笙仿若未闻,仍是对着魏修晏笑着,等他回答。

魏修晏看了看阿泰刚卸下来的门板,摇头道:“某已吃过饭了。这几日公务太忙,今日方才得空,是特地来瞧瞧……金黄豹的。”

他口中说着金黄豹,眼睛却一直未从杜时笙的面上挪开。

杜时笙微微垂下眸来,浅笑道:“这傻狗好福气。”

还等话音落地,就听到一阵“啪嗒啪嗒”的小肉爪砸地的声音,黄色的小肉团子又从后院中跑了过来,冲到魏修晏的面前。一蹦老高,口里“嗷嗷”叫着。

杜时笙忍不住笑道:“当真是狗鼻子。”

魏修晏冲着马车上的长寿招了招手,长寿会意,便将狗粮从马车上拿了下来,送给了杜时笙。

杜时笙笑吟吟地接过狗粮,说道:“这傻狗来了才这些时日,肚子便圆了一圈。魏郎君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