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又吃了一个西葫芦花裹肉,只觉花瓣清爽鲜嫩,肉馅汁香四溢,不由叹道:“某当真是在杜娘子这食肆中,才知猪肉竟此般好吃。”
“郎君谬赞。”杜时笙谦虚道。
何青见她眉眼弯弯的模样,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放下筷子对她说:“杜娘子,某此行,是特来告诉杜娘子一个好消息。”
杜时笙一听,心中有些激动,面上却仍是淡然若素道:“郎君请讲。”
“杜娘子的第一册样刊五十册,已全部售罄。”何青微微笑道。
话音一落,杜时笙脸上霞光骤现,眉梢眼角都漾着笑意,明艳的的面容,让何青看了之后,心旌不禁为之一动。
何青稳了稳心神,继续道:“明日,某再加刊二百册,再找几个相熟的书肆一起售卖,如果此番再售罄,便可刊印第二期了。”
杜时笙恨不得给何青比个心,此刻她激动地心跳加速。做饭的技术受肯定,杜时笙倒不觉如何,毕竟这是她上一世的特长。可这写话本子,是她纯纯的爱好了,副业能如此受认可,这快乐当真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莲溪居士自比儿经验丰富,儿全听莲溪居士的安排。”杜时笙喜不自胜道。
何青看她模样,想起当初与恩师赵噙年第一次相见,身为国子监祭酒的恩师夸赞自己的文章时,自己似是也曾如此欣喜过,这一晃,竟已有七八年了。
往事不可追啊!
“某现下倒是觉得自己走了一步臭棋,当初价格定得低了些,若是再加五文,怕是也卖得出。端阳那日,一日便买了五十余册,小娘子们都很是喜欢。”何青有些遗憾道。
杜时笙心念微动,问道:“何郎君的书肆,端阳那日竟还在营业吗?”
何青微微一怔,耳尖有些发红,对她点了点头。
端阳节原是应该百工各辍所业,去酒肆喝酒,去江边看龙舟竞渡才是。可这一日,出门的小娘子众多,何青觉得机会难得,便在书肆门口支了摊子卖话本子。
虽是全部的话本子都摆在摊上,但实则他只关心那一本,将它放在最醒目的地方,若有小娘子买书,便不遗余力地推荐。
杜时笙并不知道这些,只觉何青做生意甚是能吃苦,很是佩服。
为了感谢何青,杜时笙笑眯眯道:“为多谢何郎君为儿带来这个好消息,儿给郎君变个戏法吧!”
何青见她笑容神秘,便捧场道:“哦?杜娘子变何戏法?”
杜时笙拿出几只桃子,齐刷刷将青色一面桃身对着何青,笑道:“何郎君请选一个桃子。”
何青微笑着,选了一只离她最近的桃子。
杜时笙瞧了瞧那只桃子上面的字,摸着下巴假装蹙眉道:“郎君这是要百事皆顺,合时合宜②。”
说着,便将那只桃子转了过来给何青看。
只见那桃身红色一面上有一个青色的“合”字,既不是刻上,也不是印在桃身之上,竟是长在桃身上面的!
何青第一遭见到如此奇特的桃子,又瞧了瞧杜时笙人比桃艳的笑靥,笑道:“每一只桃子上面皆有字?”
杜时笙将这只桃子向何青推了一推,故作神秘地笑道:“自然。可这只是何郎君的,其余是儿铺中的,有何字还不能给郎君看。”
何青小小郁闷了一下,还是伸手将那只“合”字的桃子拿了过来。
二人又说笑了一回,正巧一位戎装男子,冒雨进了铺中。
那男子年纪不大,剑眉英挺,唇方口正,目光凛凛,步履沉稳,观之便觉贵气威严。
他走进铺中之后,环顾了一下四周,找了个位置坐定,对杜时笙道:“掌柜娘子,可有菜单?”
杜时笙瞧他的神色举止,似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