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询问检查过后, 为首的医护人员表情有些严肃,“姑娘, 你们?这也太大意了?!恐高症的人是不能接触高空环境的,严重的会昏迷甚至……”
“是我恐高不是她恐高!你说?她做什么?”本还病仄仄斜倚在沙发的周泽言蓦地出声。
医生也表示很懵逼,他说?什么了?吗?他只是好心提醒一下……
许薏赶紧道歉,“对不起啊!医生!他说?话就那样,不是故意针对您,他怎么样?”
“先休息观察一下,我去拿药!”
质感?厚重的玻璃门掩住室外?的喧嚣,留下一室清凉,许薏送走医生,刚想秋后算账,周泽言却先发制人。
“许薏,我好晕!”
他半磕着眼皮,修长身躯陷入皮质沙发里,或许是真的不舒服,眼皮褶皱叠的很深,唇色也有些泛白。
许薏憋了?一肚子的焦急,终究化作一片温软,“你有恐高症为什么不说?啊?”
她抬手搭在他额前,一下下轻揉至太阳穴,“我又不是非坐那个?不可!”
或许,从他一开始的闪躲和紧绷的神经状态,早就该发现端倪,只不过那些久违的兴奋和快乐,似是埋在心头的火苗,借助一点点光火,顺势燎原,掩盖了?周泽言的焦虑和无助。
他就这么强忍着不适,跟随着她的兴奋和快乐,在高空上上下下几个?回?合……
他的付出好像永远那么纯粹,且又不计后果,歉疚感?包裹住心脏,许薏感?觉连呼吸都沾染上痛感?。
“哭什么?”周泽言撩开眼皮,大手捻着她眼角的泪痕,“又不是绝症,死……”
话没说?完,嘴巴忽然被小手堵上。
四目相对,那双深邃墨瞳里,闪耀着她的闪躲和犹豫,在摇摇欲坠,一片片碎落。
掌心中,温热触感?犹如一股强有力的电流,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你不许瞎说?!”许薏眸底酸涩,“快不快乐没那么重要,这么多年,我也是这么过来的,你不需要……”
“我想要你开心!”周泽言拉开她细软的手指,不想将?话题搞得如此?沉重。
“我是个?很骄傲的人,也就这么点糗事?短板,现在被你知道了?!”
他语调懒散,轻轻喊她的名字。
“许小薏!”
久未开口的低音炮,苏撩感?十足,让人应接不暇。
“刚刚医生的话你也听到了?!我是拿命在追你,你要不对我负个?责,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
明?明?刚刚还在跟医生护短理论,现在又拿医生的话来套路她!
他姓什么邹?不如改姓赖算了?!
许薏想要抽回?手,“看来你没事?了?!”
周泽言将?她手拽住,放到胸口,“没好!心率过速!”
摊开的掌心,贴近他炙热紧实的胸膛,蓬勃有力的心跳一下又一下的冲击感?自?指尖袭来,与她同?样失衡的心跳遥相呼应。
原来!心动也可以有声音!
“邹哲言……”
几声低沉的敲门声后,房门又外?推开,打断了?许薏未说?完的话。
那双扣在胸膛的小手也在这一刻迅速抽离,周泽言感?觉胸口似是缺了?一块,脸色也有些臭。
但看在医生眼里,却成了?另外?一种意思,“还是不舒服吧?吃点药应该很快能缓解。”
“您不来,我可能早好了?!”周泽言无力磕着眼皮,略显无奈地望着许薏涨红的小脸,意有所指。
医生哪里知道刚刚发生什么,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小伙子,你可不能讳疾忌医啊,这可不是闹着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