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都早有预感。
可这种残酷的生离死别发生在自己身上,他们还是有种不真实感。
山野间漫起薄雾。
钱老师只是向前走着,并没有回头。
王法拍了拍学生们的肩,示意他们跟上。
秦敖才如梦初醒:“那他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钱老师在一处墓碑前停下脚步。
男生们跟了过去,墓地左右是两株冠盖繁茂的马尾松,笼罩出一个静谧清凉的小世界。
“之前我也不能理解。不过我们这代人,可能总有点奇怪的“为孩子好”的心态。”钱老师蹲了下来,轻轻掸去墓板上面厚实的松针,“蒋雷大概就是想你们高高兴兴踢球,别踢个比赛都是‘教练要死了,我们要为教练赢比赛’,他说他觉得那样显得他很可怜。”
“可他明明跟我们说,他是去永川搞青训的。”俞明声音茫然,像簌簌而下的灰。
对男生们来讲,他们一直对蒋教练心情复杂。从内心深处,他们觉得被抛弃了。但这个年纪的男生,既要强又叛逆,嘴上绝不会承认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