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1 / 2)

“我们以后怎么办?”

低沉、暗哑,说话声音不是来自于那几位活跃的球员。林晚星看过去,平素沉默寡言的智会同学,正抱着膝盖,歪着头看她。

思索片刻,林晚星说:“你是想问,‘你们以后怎么办’,还是‘你们以后和文成业怎么办’?”

“我不想再和他一起踢球了。”智会很确定地说。

话少的人总是这样,能精确地给出最后结论。

“这么确定吗,为什么?”

“因为他不是好人。”智会说。

听到这个回答,林晚星沉默下来。

她当然可以继续和智会聊,比如该如何定义人的“好坏”。

但每个人心中都有杆秤。

文成业在智会心中,显然不合格。

“‘不是好人’,是很严重的评价。”最后,林晚星这么说。

“如果他是好人,做不好的事他会觉得‘对不起’,可是他没有。以前没有,现在也没有。”智会说。

“以前的事?”不经意地,林晚星看向付新书放在轮椅踏板上的脚。“钱老师说,上次青超联赛,你们没参加,后面直接解散了。”

“就是这件事。”秦敖说。

“为什么?”

“因为付新书的脚断了。”秦敖的声音很平静,又带着种从牙缝里透出来的冷。

林晚星以为,以前的事或许是和今天球场上发生的的故事类似。好比说训练意外,甚至更过分一点,文成业殴打付新书,导致付新书骨折,所以大家都不愿意讲。

可整个事情比她能设想的更冷漠,冷漠到文成业本人,都似乎是这个简短故事里的局外人。以至于提起时,会让人觉得莫名空虚和冰冷。

故事发生在去年。

付新书家境不好,常年在外打零工。有次他打工的酒吧出了事,他被店长冤枉偷了店里客人的手机。据说手机里有很多重要文件,对方是混混,纠缠了他很多次,最后竟然找来学校附近。

对方人数众多,其实对方也没有能找到付新书的把握,只是在球场附近随便找了个学生来问。

正好,他们找的人是文成业。

对文成业来说,他不在乎眼前这些人看上去有多来者不善,也不想管付新书究竟惹了多大的麻烦。虽然他大可以说“我不知道”,帮付新书逃过一劫,但他还是随意指了个路。

“然后这些人,就找到了老付。”秦敖说。

医院走廊里,付新书膝盖上是一件宏景八中的校服,他放在轮椅踏板上的脚轻轻动了动。

窗外的天色更加暗了,雨水铺天盖地。

后来,付新书没有参加那天的训练。

他们再次见到付新书时,他在医院,脚骨折,没了半条命。

林晚星盘腿坐着,脚腕竟也感到麻木的疼痛。

她很清楚在这个故事中,文成业不是亲自动手的那一个,所以并不能算真正的恶人。

可她也理解,学生们为什么对此感到愤怒。

因为在文成业的道德概念中,没有怜悯和愧疚这些属于“善良人性”范畴的东西,他只是懒得去管这些人是谁、要找付新书干什么,他只是平等地不在乎每个人。

他的血始终是冷的。

ct室移门关闭,指示灯亮起,等那位病人出来,再下一位就是付新书。

“其实都过去了。”付新书深深吸了口气,这么说。

林晚星思索一段时间,意识到自己能做的事情很少,她只能继续解决智会刚才提出的问题。

所以她问:“那么现在,你们都不想和文成业一起踢了吗?”

一个接一个地。

她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