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意;但从谢霭玉那儿拨来的随从不大乐意跟着他,而谢杳也不愿留他们,便全被他遣回谢霭玉那儿;剩下俩照料他起居的小童,瞧着还算乖巧,估计也翻不出什么浪,谢杳便留下了他们。
随从们全被遣回去,厢房便空出来一间,谢杳便将那间厢房给追云与山鹤住着。
这两日过得似乎十分快,转眼便到了要去谢春祺的“竹溪院”听他的启蒙先生讲课的日子。谢杳一如既往地起了个大早,吃了一碗热腾腾的米粥后便去洗漱,随后由追云帮着换上了衣裳,又被山鹤按在椅子上,唤来侍女替他梳发。
谢杳头一回让人这样伺候,还有些不适,只让侍女用发带将头发束好,没让她再多弄什么花样。
追云道:“杳少爷,我和山鹤不能都随你去三少爷院里。赵先生很严苛,只许带一位书童去,您看我与山鹤……?”
谢杳思来想去还是选了追云。
追云笑盈盈的,追在这位二少爷身后,朝山鹤做了个鬼脸,便同谢杳出门去了。
山鹤不理追云,将大门一关,看都不看他一眼。
如追云所说,赵先生的确严苛,连字写歪了一笔都要挨上一戒尺。
谢春祺字写不好,挨了不知多少下戒尺。反观谢杳,虽说是在乡野长大,字却写得极好,不过半日便得了赵先生的喜爱,看得谢春祺直瞪他,眼珠子都要掉在地上。
追云在一旁替他研墨,瞧着谢春祺的书童,顿时神气起来,鼻子都要翘到天上去这人前日还说他跟了个没用的主子呢!
第二日,赵先生教他千字文,他不说会背,也不说会写,只听赵先生教。
讲完千字文,谢杳已能会读会写,便又来讲四书中的《论语》。谢春祺听不懂,打起瞌睡来,又被抽了一戒尺。
谢杳听得认真,但也不刻意去拔尖,不想惹谢春祺来瞪自己这孩子瞪起人来恨不得把两个都瞪出来,忒吓人。
他倒不是怕谢春祺跳起来同他打一场,只是可怜谢春祺的眼睛。再者说,一个七岁的孩子能做什么,至多是恼羞成怒,哭着去同父母告状罢了。
课后,赵先生留了课业,要两人背诵《论语》,三日后再来他这儿背诵。背不下来也不要紧,不挨戒尺,只是要罚抄,抄写到会背为止。
赵先生夸赞了谢杳几句,谢杳只谦卑地道:“学生还是愚钝的,不值得先生这样夸赞。”他这态度引得赵先生更加赞赏,又去看谢春祺,恨铁不成钢地叹了一声。
谢杳见他去与谢春祺说话,便唤了追云,两人正要离开,谢霭玉便推门而入,谢杳不愿和他多有纠缠,推了推追云,催促他快些走。可谁知追云见了谢霭玉便走不动道,脚仿佛扎了根,怎么推也不走,谢杳只好站在原地,唤了一声兄长。
追云道:“大少爷。”
谢霭玉便伸手揉揉他的发髻,又朝谢杳促狭地笑道:“杳杳,你这样匆忙,是怕与我碰面吗?”
谢杳道:“急着回去背诵。若是背不下来,要被先生罚抄的。”
两人还未说几句话,不远处的谢春祺便飞也似的跑来,牵起谢霭玉的手,撒娇道:“珩哥,我有些地方听不大不懂,你来给我讲讲好不好?”他说完,又偷摸地瞧了一眼谢杳,轻轻地哼了一声。
谢霭玉温声答道:“好。”随即又看向谢杳,指一指追云手中的《论语》,问,“杳杳可有什么不懂的?”
谢杳才要开口,谢春祺便阴阳怪气道:“先生说二哥哥聪明得很,我看他不用珩哥来教呢。”他晃了晃谢霭玉的手,“珩哥,我们进屋嘛。”
他话音刚落,谢杳便瞧见谢霭玉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眉头,但仿佛是他眼花了一般,只眨了个眼便消失不见了。谢杳没在意,顺着谢春祺的话下坡,“不懂的我自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