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也落了下来,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颗又一颗,砸在了台阶上,晕散开来。
“我不敢去见你,我都要走了,你为什么还要来?”孔谌颤声道,“你连一个对你有这般龌龊心思的朋友也要吗?蒋峪山,我要被磋磨死了,你既然觉得我并非是真心,仅仅只是一时兴起,为什么还要来见我?又为什么要问我许的什么愿?”
“……那都与你无关了。”
眼泪砸到了他的手背上,蒋德承仿佛被烫到了,忙缩回了手。可孔谌哭得更凶猛了,自他们六岁后,他再没见过孔谌这样哭。
孔谌的眼泪一直不断,啪嗒啪嗒,蒋德承手忙脚乱地拿出帕子,替他擦净眼泪,又像小时候那般哄他,“汀芳,不哭,不哭啊。我是不是说错话了?我一向嘴笨,不会说话,你别哭……”
孔谌哽咽道:“你做什么啊?我是个恶心的断袖,还喜欢上自己的好兄弟,你对我这么好做什么?走啊!”他抢过蒋德承手里的帕子,狠狠地擤了把鼻涕,“你不是厌恶我,也不喜欢我吗?帮我擦眼泪做什么,我哭给鬼的,别给我擦!”
蒋德承讷讷道:“……可我……只是不懂,你为何喜欢我。”
“我喜欢谁还要什么理由吗?”孔谌道,“这世上除了你,谁还会对我这般好?”
蒋德承道:“我并非女子,也无甚长处……既不俊美,嘴巴也笨,总惹得你生气,哪里的值得你喜欢?”
孔谌看向他,一滴泪还挂在眼角,他出奇地平静了下来,静静道:“可我偏就喜欢你,这世上谁都比不过蒋峪山。即便你真的相貌平庸,嘴巴也笨得不行,还总是惹得我生气,我也只喜欢蒋峪山,谁都无法替代我从不是只喜欢你的皮相或是贪图你什么,我只是喜欢你。”
两人又静默下来。
孔谌等他的答复,漫长的等待让他有些抓心挠肺地痒,他紧紧地盯着蒋德承的双眼,在那双眼里瞧见了自己的倒影,他听见蒋德承道:“好。”
漫到他口鼻处的潮水退了下去,他得以呼吸,却又呆愣住了,于是蒋德承抱住他,又说了一遍“好”。
蒋德承道:“孔汀芳与蒋峪山,年年岁岁不分离。”
玉杳带娃记1
谢杳头疼不已。
他靠在谢霭玉肩头,将谢春祺那狗屁不通的文章递给谢霭玉看,长叹一声气。
谢霭玉一手替他揉弄额角,一手拿着狗屁不通的文章,眉头逐渐皱起,一个浅浅的川字显现在他的眉心。
这篇文章不仅狗屁不通,字里行间都透着一个意思写不出,但看在你是我兄长的份上,那就敷衍你一下吧。
谢霭玉道:“谢春祺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