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霭玉就在一旁的桌上喝茶,只笑着,并不说话。
幸好谢杳为了避开他,让小二将饭菜送到客房里,否则金宸此刻定然是要纠缠上来。谢霭玉喝完茶,问小二要了些糕点,端着碟子上楼,心里正盘算着明日该什么时辰走,才能避开金宸。
他正想着,思绪飞远,金宸却忽地喊道:“小侯爷,久见了。”
什么久见了,分明上个月才登门拜访过,吃了谢杳个闭门羹。
但谢霭玉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早就练得炉火纯青,此刻只当二人上个月从未撞见过那一面,转过脸去,笑道:“确实久见了。”他说完便想再上一阶,却又让金宸给喊了回来,“怎么不见谢二郎君?”
“杳杳身子不适,在房中休息。”谢霭玉缓缓道,“此刻正睡着呢。”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叫金宸滚蛋,别来打搅谢杳。可金宸是个混不吝的,哪里管他话里什么意思,当即想要上楼去,跟着他去找谢杳歇在哪一间房里,说是“探望”一番。
谢霭玉听他这意思,是非要看一眼不可,便与他打起了太极,左顾而言其他,在楼梯上站了好一会儿,没有走,而金宸不知谢杳在哪间房,想要与他僵持一阵,可下人赶上来,在他耳边耳语,说与他路上赎回来的小倌儿正在马车上哭呢。
金宸的脸色骤然一变,在谢霭玉意味深长的目光中走远,出了客栈的大门,紧接着,金家的几个下人便扶着一位柔弱的少年进了客栈。
谢霭玉懒得探究他为何带着个小倌儿来京城,趁他一时不察,飞快地上了楼,敲了敲谢杳的房门,推开一道缝隙,柔声喊,“杳杳。”
屋里的谢杳不答话,他也不气馁,又道:“我问小二要了碟你爱吃的甜糕,你过来接一下,我不进屋。”
屋里有了点动静,脚步声愈发近了,他手上一轻,盛甜糕的碟子已被谢杳拿走,而他趁机摸到谢杳的手背,低低笑了一声。
而谢杳似乎也察觉到了,他飞快地关上门,也不管谢霭玉的手究竟收没收回去,“咣当”一声,摔得可响。
好在谢霭玉收手极快,没有被门夹了手指。
他一声笑闷在了喉咙里,忍得难受,声音都在颤抖,“杳杳,我走了。”
谢杳还是一句话也没说,谢霭玉却心中畅快,捻了捻指腹,颇为愉悦地离开了谢杳的门前。
很快,屋里传来了一声闷响,是谢杳气得扔了床上的枕头。
谢霭玉还未走远,听得十分真切,忍笑忍了好半天,可他还是没能忍住,终是大声笑了出来。
枕头似乎又被扔了一次,这回谢霭玉没再听见,他已经回了客房。
谢杳在屋里愤恨地打着枕头,一拳又一拳,打得极狠,仿佛那枕头是谢霭玉,多打几拳,便能泄他心头之愤。
25
第三日,两人不等天亮便离开了客栈。
谢杳困倦难挡,山鹤只好扶着他,小心地下楼。他眼睫低垂,模样很乖,没睡醒的猫儿一样,像雪狸,雪狸半困半醒时很黏人,也乖。
谢霭玉看得心痒,小钩子钩着他的心往下坠,趁着谢杳迷蒙不清,将山鹤取而代之,扶着谢杳上了马车。
他困得不行,靠着软垫滑倒,睁不开眼,哼哼几声。谢霭玉的指腹在他的脸颊上流连片刻,很快便挨上了他觊觎许久的唇珠上。
小小的肉珠,谢杳每次笑时都显露出来。
他揉了几下,低笑,“好软。”
谢杳皱起了眉,翻了个身。
谢霭玉见好就收,转身下了马车,乜了一眼山鹤,淡淡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都知道吧。”
山鹤抖了一下,声音颤巍巍地答道:“是、是……”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