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姜抱着双臂，冷冷地打量着顾从淮。

顾从淮神色安然，“纪小姐？”

“既然都要结婚了。”纪姜说，“再叫小姐就不合适了。”

顾从淮点头，“夫人说的是。”

纪姜：“……”

他垂眸掩下自己眸中的某种神色，又抬眸看着顾从淮，“这样叫也行。”

顾从淮轻易地感知到自己叫了夫人后，纪姜浑身的气息都柔和了不少，这让他有些奇怪，只是两个字而已……

难道这两个字对纪姜来说，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前排的乔修看了一眼后视镜，又看向前方。

从公证处出来的时候，纪姜嘴角的笑容格外明显。

那些人看顾从淮的目光跟看一个软饭男似的，实在有些好笑。

顾从淮依旧自若，“既然公证完了，现在可以去领证了？”

纪姜扬眉，随口道，“你看起来倒是比我心急多了。”

顾从淮道，“免得夜长梦多。”

纪姜：“……”

他又看了一眼时间，在心底哀哀叹气，看来小青梅是真的不来了。

可是为什么？

难道顾从淮早就知道小青梅不来了，所以才答应了他要结婚的离谱要求？

纪姜胡思乱想了一阵后发现车子已经停在了民政局门口。

乔修道，“小姐，顾先生，已经到了。”

“你怎么叫他顾先生呢？”纪姜轻轻挑眉，不怀好意，“你应该叫他――姑爷。”

乔修：“……”

他有点想笑，但忍住了，只温和道，“是，小姐和姑爷。”

“那么姑爷。”纪姜阴阳怪气，“你抱我下车，我们去领证吧。”

去公证处的时候都是自己走出来的，这会儿肯定也能走，顾从淮想着，纪姜就是在故意折腾他而已。

不过……

他把纪姜从车里抱出来，还一副哄小孩似的语气，“你看，这里都没有穿红色的衣服对不对？”

纪姜忍不住抬头看顾从淮，“你什么意思？你在嘲笑我不懂？”

顾从淮否认了，“我没有嘲笑你，第一次结婚，不懂正常。”

“你说得对。”纪姜说，“下次结婚我就知道了。”

顾从淮：“……”

这还没领证呢，纪姜已经惦记着离婚的事了。

他不和纪姜争论这些，似乎也丝毫不觉得抱着人走进民政局有什么一般，对旁边那些人的目光视若无睹。

反而是纪姜脸上先挂不住了。

周围的人都在看他，眼底都是善意的揶揄，纪姜忍不住压低了声音骂道，“臭东西，你把我放下来，你要把我变成这里的笑话是不是？”

顾从淮开口，“夫人真是不讲道理，明明一开始是你让我抱你进来的。”

纪姜：“……”

纪姜冷冷道，“你竟敢反驳我的话？还没结婚呢，你就要爬到我头顶上去翻天了？”

顾从淮道歉得很快，“是我的错，我不该和你争执。”

纪姜：“……”

又是那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他阴森森道，“顾从淮，我很讨厌你这幅云淡风轻的模样，你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奴隶，我的仆人。”

顾从淮回答得也很快，“我是你的仆人。”

纪姜哼笑一声，也没发现旁边那对即将结婚的夫妻古怪的目光。

等到纪姜和顾从淮走了，那两人才小声讨论。

“刚才那是在玩什么主仆play吗？”

“有钱人就是会玩。”

签字的时候，纪姜还想挣扎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