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姜默不作声地跟着陆直走,陆直看了一眼跟在身后小老头,又去看纪姜,唇畔露出一丝笑意来。
纪姜忽然手一抖,低头看去。
这次是截然不同的方向,他当然不认为是陆直,正因为不是陆直,他才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徐彦的鞋碰到了纪姜裸露出来的一小截雪白脚踝,在纪姜看过去时露出一个缓慢的笑容。
他在纪姜耳边压低了声音,“不准在我面前勾三搭四。”
玩游戏之前听见的不是错觉,刚才徐彦真的说了。
纪姜的脑子有一瞬空白,倏地一下把脚收回。
徐彦的余光落在旁边的陆直身上,声音更低了,“不要再让我看到你和他眉来眼去的,我会生气的。”
纪姜头皮发麻,只觉得这个人说的话真是诡异到了极点,为什么一副和他很熟的样子?
他忍不住道,“你是不是有病啊?”
陆直转过头来,“我现在什么都没做,怎么又骂我?”
“没骂你。”纪姜深深吐气,推了一把陆直的脸,“转过去。”
脸上的触感转瞬即逝,陆直心头跳动了好一阵又皱眉。
没骂他?
陆直疑惑起来,那骂了谁?
徐彦的余光一直注意着纪姜,在看见纪姜动手碰到陆直那一刻,眼神阴鸷难看到了极点,就像抓到妻子出轨的丈夫一样。
纪姜有点心不在焉的,游戏一结束他就退了出来,速度快得陆直甚至没有反应过来。
等陆直反应过来的时候,纪姜已经捧着杯子站起来说要上楼了。
陆直问,“不玩了?”
“不玩了。”纪姜说,“我想休息一会儿。”
陆直有些遗憾,“好吧,那你好好休息。”
纪姜嗯了声,快速上楼。
他到楼上才发现纪俞苍白着一张脸靠在二楼露台。
“姐姐。”纪姜走过去,“怎么了?”
“没事。”纪俞勉强笑了笑,站起来,“正打算下楼去训练。”
“你是不是生病了?脸色好难看……”纪姜伸出手去摸纪姜的脑袋,倏然一惊,“发烧了?”
纪俞反应有些迟缓,“发烧……”
“我扶你回房间休息一会儿。”纪姜说,“等你退烧了再说训练的事。”
他把纪俞扶上床道,“我下去给你找看有没有退烧的药,顺便和你的队友们说一声。”
纪俞轻缓地眨了下眼,嗯了声。
纪姜下楼给纪俞倒了杯水,又探头进训练室问,“年徊。”
纪姜去而复返,还叫了另一个人的名字,陆直的耳朵支棱起来。
年徊回过头来,“怎么了?”
“我姐姐发烧了,有没有退烧的药啊?”纪姜问。
“药么?”
陆直放下鼠标站起来,“我帮你拿。”
“谢谢。”纪姜说。
刚说了两个字就被截了的年徊:“……”
不是,纪姜不是问的他吗?
徐彦看着纪姜和陆直的背影,一高一矮看起来格外和谐。
他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忽然开口,“年徊,陆直的确有点霸道,不过你不要放在心上,毕竟我们都习惯了。”
年徊看了徐彦一眼,“嗯。”
余霖柏插嘴,“徐彦,你可不能在陆哥身后说他坏话,他知道了会揍人的。”
徐彦淡淡道,“会被禁赛,他不敢。”
余霖柏:“……”
陆直的人生字典里就没有不敢两个字吧。
陆直站在纪俞的房门外没有进去,只叮嘱了一句让她好好休息不要着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