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0章(2 / 2)

个!可他领情了吗?朕这偌大皇宫,整个京城,找不出一个安静地方给他养病不成?借口,都是借口!”

皇帝抓起镇纸,把坚逾金石的砖面砸出了一道裂痕,咬牙切齿:“他这是借着情伤,带荆红追私奔了!”

苏小北额头叩着指尖,屏着呼吸不敢出声。

“苏清河……苏清河……”龙袍下的胸口剧烈起伏,朱贺霖拍案而起,抽出架上的天子剑,抵在苏小北的颈上,“朕要杀他的贴身小厮,他会不会出面求情?”

苏小北满背都是冷汗,忍着恐惧,顿首道:“皇上就算杀了小的,杀光苏府所有奴婢,大人此刻都不会知晓,更谈不上出面求情。或许将来大人回京才会得知此事,到时再求皇恩也来不及了。”

“你这是威胁朕,做事要考虑后果?果然有其主,必有其仆!”朱贺霖气出了杀机,却终究还是没对苏小北下手,一脚将他踹成个滚地葫芦。

皇帝提着长剑出了殿门,在夜色中冲下玉阶,朝庭下一大群胆战心惊尾随自己的內侍、宫女与金吾卫厉声大喝:“都给朕滚!滚得远远的!”

他快步奔入园子,满腔怒火与杀意终于爆发出来,乍起的剑光狠狠劈断了一棵秀直的松柏。

“我什么都听你的,什么都愿意给你,可你呢,你是如何对待我的?

“一而再地拒绝我,疏远我,不辞而别,绝情绝义……”

“苏晏,你简直狼心狗肺!”

年轻的皇帝一边声嘶力竭地怒骂,一边发狂似的把整个园子砍了个枝折花落、几成废墟。

许久后,剑势缓了下来,体内仿佛灌注了无数绝望与酸楚,令他几乎抬不起手臂。朱贺霖手握剑柄,气喘吁吁地用力拔,没能将剑刃从太湖石中拔出来,反而险些将自己的脑袋撞在了石棱上。

“你可以爱那么多人,唯独不肯爱我,我做得再多、再好,都没有用。”他双手攥着剑柄,慢慢地半蹲下身,任由龙袍下摆拖在满是污泥的地面,前额抵着坚硬的石棱,疲惫至极地喘气。

“清河……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嘶哑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如同兵溃千里,朱贺霖握着天子剑嚎啕大哭。

夜色中的园子一片狼藉。人人震慑于天子的雷霆之怒,寸步不敢上前,也无人知晓,在至尊至贵的龙袍下,蜷着个十七岁少年疼痛渐冷的灵魂。

“父皇,我知道,父皇……我就哭这最后一次。今夜过后,”朱贺霖沙哑地喃喃,“朕……不会再掉一滴眼泪。”

第349章 那人究竟是谁

梧桐水榭赶在入夜前被打扫一新,迎来了它未曾料到的新任主人。

因为准备得仓促,只更换了被褥、椅垫等寝具与坐具,其他装饰摆设都还是原本的模样。

褚渊抱着衣柜里拢出来的豫王的衣物,对走进来的短发男子欠身道:“委屈皇爷一宿,明日臣再带人仔细收拾,把这内外陈设都换成皇爷惯用的。”

景隆帝用指尖轻叩桌面上一个番邦进贡的琉璃沙漏,摇了摇头。

褚渊观其神态,知道是不需要再更换的意思,便道:“那皇爷好好休息,臣先告退。”

经过身旁时,景隆帝忽然伸手,从他怀抱的衣物中抽出了一件浅青色的长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