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2 / 2)

见他走得急,伸手想挽留,不料只捉住了衣袖,拉得苏晏一个趔趄,险些栽倒在从旁路过的云洗身上。

苏晏“啊”了一声,只觉腰身被只手掌托住,方才站稳。

那只手迅速撤回,像被蜂蛰似的。

竟是一脸冰雪凉意的云洗。

“抱歉抱歉,是我太过鲁莽。”崔锦屏连忙致歉。

“无妨。”

苏晏朝云洗拱手:“多谢云大人施以援手。”

云洗又微微点头,语声清冽地说了句“小心点”,径自走了。

崔锦屏吃惊道:“他居然会和生人说话!清河兄,你可真是八面见光啊。”

苏晏失笑:“哪里的话,我也意想不到。酒改日再喝,先回房沐浴,今日过得可真是跌宕起伏,累出我一身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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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名在奉安侯卫浚回府的必经之路上,埋伏了整整一天。

期间无论烈日暴晒,还是蚊虫叮咬,都未挪动过分毫,哪怕侯府家丁从路上来回走过好几趟,也不曾发现,咫尺之外竟藏着个蓄势待发的刺客。

准备杀人的时候,他比沙漠上的骆驼更坚韧忍耐,比捕猎中的胡狼更狡猾谨慎,如蝎钩蛇牙,蕴着仇恨的剧毒,只待致命一击。

然而目标迟迟未出现。

卫浚被禁足两个月,唯恐又遭遇刺杀,只差没把自家府邸修成个兵营,轻易接近不得。吴名自从离开苏晏家,就开始寻找下手的机会,直至今日端午,方才等到他离府前往东苑。

吴名打听过了,东苑射柳是年年的惯例,侍驾官员们卯时出发,大约申时回来,可眼下已至戌时,却仍不见官轿和仪仗。

他潜入卫府,听见随从向管事禀道:“侯爷被圣上留宿东苑了,差小的回来报个平安。”

跟到一处偏僻角落,吴名拿捏住那个随从,逼问出卫浚住在洪庆殿,便打算趁夜潜入东苑,血刃仇雠。

皇城高墙挡不住他的飞爪百练索,更何况东苑南墙还豁了个口子。

亥时,吴名一身夜行衣,黑巾蒙面,悄然潜入东苑,没有惊动一个侍卫。

他搜遍洪庆殿,寻找卫浚的寝室,在一扇亮着烛火的槅扇窗外,听见屋内熟悉的声音。

是卫浚老贼!吴名小心地戳破窗纸,向内窥探。

只见卫浚正与一名肤色微黧、面目阴沉的中年男子据桌密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