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2 / 2)

朕的身体,朕自己心里有数,卿不必担心。”

苏晏左思右想,觉得自己就算留在京城也帮不上忙,不如就听从皇帝的安排去南京。

一来,皇帝从不会无的放矢,此行必有使命。

二来,出了春宫图这码子事,恐怕太后更是恨他入骨,搞不好要安排些见不得光的手段,暗地里把他弄死,防不胜防。还是先避祸保命要紧。

还有一个原因

他对脑中残留的前世的历史记忆十分在意,尤其关于朱贺霖的一段,虽然记忆破碎且模糊,但总觉得至关重要。或许此去南京与太子相遇后,他能想起来。

苏晏拿定主意,回吻了一下皇帝,向后退两步,行了告退的臣礼。

走到殿门旁,忽然听见背后皇帝唤了声:“清河”

苏晏回头,朝皇帝浅浅一笑。

皇帝没有说话,也没有笑,就这么一瞬不瞬地、深深地凝视他,仿佛要用视线将他一笔一划镌刻在心底。

两人脉脉地对视着,似乎千言万语都在这两道交融的目光中了。

苏晏甚至不记得自己是如何离开御书房的那么醉人的凝望,谁舍得先一步扯断视线呢?他舍不得,皇帝也舍不得。

但他终究还是走在了出殿门、出宫门的路上。

“嘁。”

侧上方有人发出气音,像个随意而无礼的招呼,在清冷的宫禁夜里听得分明。

苏晏转头向上看豫王一身玄衣,伸着一双长腿斜倚在屋脊,臂弯里枕着个空酒坛,正朝他戏谑地呶嘴:“弄明白了?”

苏晏翻了个白眼,没理他,继续往前走。

豫王把空酒坛遗弃在屋顶,身姿矫健地纵身跃下,与苏晏并肩而行:“我还以为你要夜宿御书房,不打算出来了。”

苏晏嘲道:“下官可是一刻不敢多待,否则殿外就跟那走马灯似的,令狐大人走了,又不知哪位大人要来‘奉召面君’。豫王殿下,你就不怕皇爷治你一个假传圣旨?这可是掉脑袋的大罪!”

豫王哈哈笑道:“我早想到了。今夜之事,皇兄必会重重责罚我那又如何?除非他真把我关进凤阳高墙,否则我就这么时不时地搅搅浑水,看是他先忍无可忍,还是我先俯首认命。”

“王爷这又是何苦。”苏晏叹气道,“将你圈禁在京城,并非皇爷”

他陡然消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