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的太子,还有豫王,包括一干皇亲国戚和朝廷重臣,他看着都有些轮廓发虚。
景隆帝留意到他潮红的脸颊和迷茫眼神,笑道:“这才两杯,苏侍读的酒量未免也太浅了。”
苏晏很想回答皇帝,他晕车,之前还吃了一碗半生不熟的过水面,反胃得厉害,否则绝不止这点酒量,可惜说不出话,只能摆摆手以示不胜酒力。
卫贵妃拈起桌案上一朵应节的石榴花,涂着蔻丹的纤指在花瓣上反复揉捏,最后将花朵磋磨成一团红泥,丢弃于地。她漫不经心地说道:“不如让苏侍读下场射柳,活动活动筋骨,酒气也便散了。”
不等皇帝发话,便示意身旁宫人,将苏晏扶下亭子。
被河边凉风一吹,苏晏的酒意倒真消退了几分,旁边一名校尉递上弓箭。
他接过来,站立着弯弓搭弦,瞄准了半晌,又向目标挪近几步,方才一箭射出。
箭矢歪歪扭扭飞出去,眼见要落向河面,不知怎么,莫名其妙地就射中了柳树上悬挂最低、个头最大的木盒。
负责登记的校尉高声叫:“中啦!”几息之后,又叫:“怎么没有鸽子飞出?”
他爬上树,打开木盒,愕然拿出一只中箭身亡的鸽子。
周围一片哄笑声。
卫贵妃举袖娇笑:“别人射盒,他射盒中鸟,一箭穿心,也算另一种好准头。”
苏晏尴尬道:“我再试试。”又陆续射出三箭。
一箭一条鸟命,死状之惨令人不忍目睹。
景隆帝无奈道:“你这是射柳还是杀生。还是回来吧,要什么赏赐,朕给你就是了。”
“臣是真不会射箭。”苏晏撂下弓箭,走到亭子前向皇帝告罪。
景隆帝道:“看你方才引弓的姿势,就知道了。趁今日高手云集,你挑一个做师傅,朕命他将你教会为止。”
“儿臣教他!”朱贺霖立刻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