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白色纱幔遮得住容貌,却遮不住婀娜的身姿,令过路行人忍不住好奇,总希望她能撩开纱幔,好一睹芳容。
可惜女子全程都没有露面,有好事者一直尾随,见她走入了一家妓馆的大门,于是嘿嘿笑了几声,盘算着等有钱有闲时来,见识斗笠下的庐山真面目。
这家妓馆档次普通,在京城里不入流,生意冷清,也只堪姐儿们与老鸨、龟公勉强糊口。
女子径自上二楼,走向过道尽头的房间。鸨母追上来,满脸堆笑地唤道:“挽红绡”
女子脚步不停。
“绡姐儿”
女子推开了房门。
鸨母笑容渐敛,干咳一声,嫌弃地叫道:“小红。”
女子转头,透过纱幔看她:“什么事。”
给取的花名多好、多雅致,就不肯要,非得用土了吧唧的本名,这小娘子真是……白瞎了盘亮条顺,一点情调没有。当初觉得她能力压群芳,一炮而红,这才答应了她的条件,指望本馆也能出个花魁。如今看来,悬!
鸨母腹诽归腹诽,白团团的面上又挂了笑,说道:“小红啊,你来咱们院儿也有些日子了吧。”
“才第七天,不算有些日子。”
鸨母噎了一下,“当时说好的,你卖身葬父,我也是一片好心,才答应你守孝期不接客。可我这做的也是糊口生意,实在养不了光吃饭不干活的,你看要不”
小红打断了鸨母的话,语声脆硬,比普通女子的声音更低、更冷一些:“你急着赚钱?”
鸨母又噎了一下,“这个,谁不想赚钱啊?你不赚钱,吃啥喝啥,就说回头给你爹上坟,供品”
小红再次打断了鸨母的话:“就今晚。”
“都买不起……什么,今晚?”
“对。但客人由我来挑。今晚我就站在大门对面的二楼外廊,把这枚珠花投给谁,就是谁。”
鸨母一愣过后,心花怒放:“好好,妈妈这便去准备,好让更多贵客来争头彩我话可说在前头,你要是看中了掏不起梳笼费的穷小子,妈妈我可不答应!”
“放心,我会看人。”丢下硬邦邦的一句,小红走进房间,十分干脆地关上门。
鸨母呸了一口:“清高个屁!还不都是出来卖的……不过也好,不少官人就吃这一套,越清高越有人捧。老娘受点气就受吧,将来有银子入账就行。”
鸨母噔噔噔地冲下楼去作准备。房间内,小红摘下纱幔斗笠,露出一张浓妆艳抹的妩媚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