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愿意为你夫君而死。”
“我愿意,却不在此时。”
“你以为,还有多少时间?”大祭师露出几许讽刺。
唐鸠脸色顿时一白。
“你应该察觉到,你二人之间牵系已弱。”
“那又如何?”
“你定然欢喜于他对你似有情意?”大祭师胸有成竹。
唐鸠默然不语。
“那是反噬已经开始。”
唐鸠脸上有些动摇,却更显出倔强之色。
“你以为,换血适合任何人吗?”
唐鸠惊道:“你不是说……”
“难道你忘了,他们是双生之子。”
唐鸠紧紧咬着嘴唇,半天才凄凉道:“事已至此,我自有恨,却也不悔。”
“未至绝路,你便无望了吗?”
“未至绝路,未至绝路……”唐鸠念了几遍,恍然向大祭师跪下,哀求道,“请大祭师救他。”
“救他容易。”看唐鸠面现希望,大祭师道,“只需你我二人之命,辅以些许手段,便可为他续命。”
唐鸠一惊,跌倒在地,却没有丝毫犹豫,道:“我的命尽管拿去。”心中哀想:可惜不能再见你一面。
大祭师仿佛看出唐鸠心思,道:“我先你而去后,你尚有一日时光,也算是曾经……”说到此摇头叹息,又想起一事,道,“不过若等一日完满,将显失血之状。”
唐鸠由大悲变作大喜,拜倒道:“谢大祭师!”
大祭师站起身,既像是在对唐鸠说,又仿佛自言自语:“因何而起,因何而终。”
第四十章
白玉堂一路疾行,日夜兼程,很快到了家。他远远看见唐鸠带着云瑞坐在平时练剑的那棵桃树下,便放缓了步子,慢慢走过去,此时才觉得有些闷气,想是强行使用未能控制功力的弊病吧。
唐鸠正对着眼前地面出神,不知在想着什么。白云瑞年纪虽小,却不哭不闹,颇为安静,只是偶尔东瞧西望。
恰巧,白云瑞一次转头,看见一个熟悉的白色身影,认出是自家爹爹,连忙扯了扯唐鸠的衣角,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娘,爹回来了!”说完迈着小小的脚步跌跌撞撞地向白玉堂跑去。
唐鸠一听白云瑞的话,脸上显出哀愁悲凉,又立刻被喜悦掩藏。她起身理发整妆完毕,方迎了上去。
白云瑞牵住白玉堂衣襟,得意洋洋地挺着胸仰起头终于能挨着爹爹了。
唐鸠看在眼里,既有些嫉妒,又暗想:果然……
白玉堂细细打量了唐鸠一番,见她安然无恙,心中略有疑惑,取了斗篷拿在手里,正想说话,觉察白云瑞牵着他衣襟的手微微使力,似乎有事,便低了头,看向白云瑞。
白云瑞一脸讨好:“爹,我帮你。”
白玉堂瞧着白云瑞的小胳膊小腿,心中哑然失笑,眼神微微温和,道:“不必。”
白云瑞顿时垮了脸,没精打采地。
白玉堂不去理会,对唐鸠道:“你还好?”
唐鸠款款一笑:“这个自然。”
白玉堂眉头微蹙,虽心里关切,却惯于冷情,也不好再继续问。
唐鸠抬头望天一眼,见将至午时,懊恼道:“我去做饭。”
发现唐鸠似乎在逃避什么,白玉堂眼底浮现一抹深思。
用过饭,白玉堂到底放不下心,等唐鸠收拾好,便要和她谈谈。
白玉堂刚要开口,唐鸠“哎呀”一声,道:“差点忘了。”去取了些东西用布包好,不教白玉堂看见,又道,“我去去便回。”带着小包出了门。
白玉堂不知唐鸠是想故意避开,还是真的忽然记起事情。不过即便是真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