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不悔。
“鸠。”白玉堂的声音传来。
从襄阳离开的当晚,唐鸠就要求白玉堂这么叫。
唐鸠匆忙擦了擦眼,微笑着迎上去:“玉堂。”
和心爱之人归隐田园,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还有什么,比这样的生活更美好呢?
我不能再奢求更多了。
眼前的每一刻,我都要好好珍惜。
“官家。”一个暗卫跪在赵祯面前,迟疑不语。
赵祯依旧坐在座上批改奏折,闻言只是漫不经心地问:“有事?”
暗卫迟疑了一阵:“是。”
“说。”
“……”暗卫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照实说。
赵祯抬头扫了一眼,见暗卫一脸为难的样子,又低下头继续批改奏折:“何事?”
“这个,关于白公子……”
“嗯?”赵祯虽然还是在批改奏折,注意力却转移了一大半到暗卫所说的话上。
“属下探得消息,说……”暗卫头埋得很低,语速极快地说完了后面的话,“白公子已葬身冲霄,遗物被送往开封府。”
“哗啦。”赵祯猛地站起来,奏折洒了一地。
暗卫使劲将头埋得更低了,他好像听到了某个角落突然出现的呼吸声这是一个合格的暗卫不会出现的错误。
赵祯压抑着怒火一字一句地从牙齿中挤出话来:“襄阳的冲霄楼。”
疑问的话却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是。”暗卫恨不得自己立刻消失。
“好一个冲霄楼,好一个襄阳王,好一个赵钰!”说到最后,赵祯忍不住露出浓浓的杀意。
“你下去吧。”
“属下告退。”暗卫如蒙大赦,连忙退走。
书房里有片刻的寂静。
“你听到了吧?”赵祯面无表情。
“是。”黑影从角落里出来。
“哼!朕本念在他也是皇亲的份上,欲饶他死罪,不想他自寻死路。既然这样,就不要怪朕不客气了。你且听朕吩咐……”
将自己的要求说了一遍,赵祯问道:“明白了?”
“是。”
“去吧。”
等黑影离开后,赵祯从暗格里拿出画像,久久地凝视着。
前日展昭将自己的推论告诉了公孙策,但不知为什么,展昭没有拿出白玉堂留下的纸条。
公孙策听后很是惊讶,他涉猎医书甚广,却从未看到过如此奇药。江湖上的药大抵是中规中矩的毒药或迷药,或许有非同一般的,然而都只是一时效果,更不能控制住一个武功高手。
等等,控制?记忆中似乎有一点消息。公孙策突然想起自己偶然间翻到的某本书,只是当时没怎么注意,随意浏览了一遍。嘱咐完展昭静心养伤,公孙策便去书堆里翻找。
这本,不是;这本,不是;这本,也不是。
到底在哪儿?用了一上午的时间将所有医书都翻遍了,却没有看见隐隐印象中的那本。
怎么会呢?医书都在这儿了。难道不是医书?不是医书,会是什么呢?忽然想起极有可能的一本,公孙策忙从布满了灰尘的底层找出了那本奇闻异事录。
轻轻吹去书上的灰尘,公孙策小心翼翼地翻开书,一页页查看。
传说世外之地南疆,人人擅使蛊。蛊者,异物也,以诡异奇特著称。曾有南疆之人外出,江湖莽夫得罪之,后被控制杀尽家人又自杀,从此江湖皆知南疆,见南疆之人,避之不及。然南疆之人甚少外出,以至江湖传言绝。
一定是这个!怪不得从未听说过江湖上有这样药物,原来根本不是药而是蛊。可是自己只懂岐黄之术,不解蛊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