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一恍惚,杀心顿起的白玉堂暴起发难,画影挥舞之间,透出致死的森寒锋锐。
这是自两人相识以来展昭第一次见到白玉堂杀人的凌厉对象是自己。
展昭大惊,不得不拔出巨阙应对。本来两人武功相差不大,平常展昭甚至更胜一筹。然而此时他心有牵挂,面对的却是毫无顾忌的白玉堂,数招过后,手臂被画影拉出一条口子,鲜血滴落。
白玉堂看向展昭伤口,准确的说,看向展昭的血的目光几乎是带着贪婪的。
怎么会这样?展昭心中疑云重重,但是当前最重要是让白玉堂恢复过来。
正想设法制止白玉堂,白玉堂脸上显出挣扎、混乱、迷茫等等复杂神情,剑势不由慢了下来。
看来今天没办法趁机杀了展昭。
牢门外一个身影遁去。
杀意来得快,去得也快。白玉堂摇摇头,清醒过来。
“玉堂,你没事了?”展昭欣喜地就想查看白玉堂情况,被画影挡住:“别叫得那么亲热。”语气半是讽笑半是冷然,“展大人心胸宽广,五爷却是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子。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若是要抓五爷归案,五爷随时等着。”说罢收了画影,扬长而去。
第十四章
与展昭闹得不欢而散,白玉堂没了好心情,平时最爱喝的酒都淡了味道。酒!白玉堂眼前一亮,何不去皇宫逛逛?皇宫里的美酒,可是多不胜数啊。
不说白玉堂熟练地溜进皇宫盗酒。开封府,展昭从青年男子那得知了事情的始末,青年男子更是愿意一力承担杀死那个口出秽言的人的罪责:“这种日子,我活得都累了,只是心有不甘。白五爷这番作为,算是了了我的心愿。唉!”
“此乃展某之疏忽。”展昭的确没有想到,大牢里会发生这等事。
“世上不光彩的事儿多了,哪能你都知道呢?就算都知道了,你能管得过来吗?”
展昭无言以对。毕竟,他只是一个人。
“你有何打算?”
展昭不解其意。
“白五爷……”
展昭摇头:“展某算是彻底得罪他了。”
“不见得。我看今天的白五爷好像不太……”青年男子想找到一个合适的词语来形容,但是怎么也找不到,最后只好选了个比较贴近的,“正常?”
展昭这倒是惊讶了,此人竟有如此眼光。
青年男子了解展昭的意思,道了一句:“可惜没看准自己。”说到这里,失去了谈话的兴致。
展昭安慰也不是,不安慰也不是,陪着站了一会儿出去了。
青年男子侧躺到小床上,自嘲道:“这地方就我一个人住,也算得了家了。没想到混了一辈子,倒是在牢里混了个家。哈哈,哈哈。”
展昭回屋坐下静静思考。白玉堂突如其来的杀意,太反常了,联想到白玉堂这次到了开封府的种种异样,展昭确信,一切的源头应该都是唐鸠。
即使展昭见识不凡,也未曾听闻有哪种手段可以使人改变原本的性格,即使只是一瞬。连原因都不知道,如何能够想出应对办法?还有白玉堂确实动手杀了人,虽说青年男子愿意承担罪责,但展昭不可能真的隐瞒此事。何况想必以白玉堂的心高气傲,也不屑让别人顶替吧?
抚着画影留下的伤痕,展昭不得不承认,哪怕知道不是白玉堂的本意,白玉堂那致命的一招一式,决绝的话语,都让他受了比手上更严重的伤。
“展大人?”门外传来王朝的声音。
展昭收拾些许伤怀心绪,转眼又是那个铁骨铮铮的展护卫:“何事?”
“来人让我告诉大人,‘有故人来访。’”
故人,难道是玉堂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