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背对着她朝路对面的宿舍走。
她们的宿舍与男兵的营房区隔着一条小路,不顺路,他应该是特意过来找她?
太阳还没冒头,清晨的空气冷得几乎冻住,呼吸时连鼻腔都生疼。
他披着件厚厚的翻毛领迷彩大衣,更显得身形挺拔宽厚。
“凌冽!”她叫住他,哈出一口白雾。
他的脚步骤然顿住,军靴踩在冷硬的水泥地上,夸的一响。
原地顿了片刻,他才缓缓转过身来。
鏖战一夜,他面带倦容,短发微微凌乱,眼睛布着血丝,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
即使与他‘同床共枕’了一段日子,她也没见过他这么疲惫的样子,每天早晨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健身完毕,一身清爽。
她叫了一声,没再说话,直勾勾的盯着他。
想听他解释。
他也沉默着。
两个人站在天寒地冻里对视,像两尊凝固的雕像,气氛窒息。
唯一证明他们是活着的,只有随着呼吸涌出的阵阵白雾。
凌冽的表情始终如一,始终如一的没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