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住席清的手指,似乎在慢慢感受,从手指的根部一点点捋到指尖,而后又慢慢往下,像是在仔细把玩珍宝。

他很喜欢席清。

席清第一次被人这么弄,努力让自己不要太颤抖。

尽量也不让对方发现自己其实是一个男人。

罗浮是一个很守规矩的杀人犯。

尽管将杀人犯和守规矩这两个字放在一起非常不合理。

但事实的确如此。

只要别破坏他的规矩,罗浮就不会动手。

席清当务之急是如何让罗浮高兴,不让对方继续抚摸自己。

背后,罗浮又说了一句:“我好喜欢你。”

他说话时,音调起伏很小,听起来有些字眼就不真切,像是一个非人物品正在学习新的事物。

男人的手掌探入了席清的衣摆,粗糙炙热的双手掐住了席清的腰。

指腹从腰侧挪到腹部。

他将头靠在席清的耳边,声音嘶哑,认真点评:“不胖。”

席清被吓了一跳,还以为他说出要自己死的话。

白天周江刚刚嫌弃自己胖了,晚上,罗浮又觉得自己不胖。

席清心道他俩的审美正好相反。

席清不能真的让他摸。

席清闭上眼睛,从小到大他都生活在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父母恩爱,阖家幸福,生了三个孩子,头上有哥哥和姐姐,作为最小的孩子,他们从未没有短过自己物资和爱意。

当然,人生偶尔会有一些小挫折和小磨难,遇到一些烂人。

席清一直在这种情况下,被一个男的摸了是小事,重要的是性别一旦暴露,自己的命就没了。

席清压低声音:“罗浮先生的手好粗糙,有茧子,摸得我好疼……我很害怕,而且我们还没有结婚。“

这样的话太像拖延时间,所以,席清连忙又换了说法:“你可以亲亲我吗?”

“就像我爸爸亲我母亲的时候,他会先亲吻母亲的耳垂,而后是脸颊。”

“像夫妻那样。”

“罗浮先生……”

席清把自己的父亲搬了出来。

背后的男人一顿,随后,身体微微直起,靠近一点,借着昏暗的光,男人望着蜷缩着的席清。

可怜的“小姑娘”吓坏了,身体都在颤抖。

罗浮垂眸,头发遮住了他的视线。

停顿片刻后,他低下头,吻着席清的脸颊,像一位称职的丈夫那般安慰着自己可怜的小妻子。

他想,席清那么可怜,总不会骗自己的。

脸颊上落下一吻,随后,罗浮躺下来,但这一次他没有再抱住席清。

罗浮平躺在一旁,屈起左膝,闭上了眼睛,手却放到了一侧的长枪上。

他保持着能随时起来的警戒模样。

难熬的一夜过去。

第二天清早,天色蒙蒙亮,罗浮起身的动作惊醒了外国人。

外国人脸色不太好,眯起眼睛,表情诧异,看到了躺在被子里睡觉的席清。

他对罗浮说:“嘿,他不是男人吗?柯斯明明看过他是男的!”

外国人还想要找同伴证实,但是中弹的同伙倒在地上,有出气没进气,高烧昏迷中。

经验丰富的他说了一句:“他要死了。”

罗浮持枪走到他俩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而后将枪口抵在中年男人额头。

罗浮说:“他死了,需要处理。”

罗浮准备扣动扳机时,看了一眼席清。

可爱的小妻子貌似不喜欢枪声。

于是他弯腰拽住这家伙的一条腿,像拖着大型动物般走向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