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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尽头，沈鹤渊望着窗外的树，声音淡漠：“看来爸还是比妈聪明些。”

沈父苦笑：“我要是不来找你，你是不是打算永远瞒着我们？”

沈鹤渊垂眸：“至少等她康复。”

两人沉默了一阵，沈父撑着窗台，语气多分少有的怅然：“老天爷果然不会轻沈放过有错的人。”

“爸。”沈鹤渊看着他，眉眼间满是不忿，“你们扔掉苇欢欢只是因为她有遗传病？”

沈父下意识地摸出烟，而后反应过来这是医院，又塞回了口袋。

“我跟你妈是在工厂里认识的，原本我们想结婚的，但父母都不同意，结果你妈偷拿了家里的钱跟我私奔了。”

他沉叹口气：“后来我们结了婚，她怀孕了，当时我们都很开心，谁知道孩子一生下来就被诊断患有法洛四联症……”

说到这儿，沈父红了眼：“你妈哭了两天，但我们还是自私地把还没满月的孩子扔了，因为我们都不想过穷日子，刚开始那几天，我们过得提心吊胆，可慢慢的就忘了，之后便决定领养个大一点的孩子。”

他没有再说下去，而是背过身擦眼泪。

沈鹤渊唇线微颤，良久才开口：“所以，是我享受了原本属于苇欢欢的生活吧。”

沈父哑声回道：“可你最后不是为了她耗费了很多钱和精力吗？”

苇言，沈鹤渊悲戚一笑。

他没有资格去指责沈父和沈母的不负责任和狠心，只是觉得上天真的在冥冥之中已经安排好了。

“这事先别告诉你妈，她也会受不了的。”沈父抹了把脸，更显疲惫。

沈鹤渊点点头：“我知道。”

沈父忽然从口袋里拿出几张银行卡，塞到他手里：“让她好好治病。”

见状，沈鹤渊愣了愣，这些是自己那天和他们争吵时扔下的。

没等他回答，沈父转身走了。

他头也没回，只有在苇欢欢病房外停留了几秒。

沈鹤渊望着那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两天后，警方在一栋公寓楼里抓到了躲藏的林淑妍。

她被珠宝店所属集团起诉，而集团方的代理律师就是沈鹤渊。

苇欢欢得知消息后想去旁听，沈鹤渊原本担心她的身体，但孟凡却说让她出去走走也好，他这才答应。

开庭日，由于是不公开审理，旁听位上除了苇欢欢和陪着她的王琳，就只有沈父沈母和集团的几个高管。

林淑妍父母离婚，自小跟着叔叔长大，她出了这事，竟没一个亲戚来看她。

苇欢欢看着被告席上的林淑妍，突然想起了几个月前的自己。

沈父望向隔着条走道的苇欢欢，神情复杂。

“你看她干什么？”沈母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了句。

沈父欲言又止：“以后……对她好点吧。”

苇言，沈母拉下了脸：“就因为她的病和林淑妍几句胡话，你真把她当女儿了？”

沈父面色微变，正要说话，法官一声“肃静”让所有声音都消失。

林淑妍以往的优雅妩媚此刻只剩下了憔悴和狼狈，她泛红的双眼死死盯着列举她一条条罪状的沈鹤渊，缓缓收紧了手。

“由被告人进行陈述。”法官望向被告席。

林淑妍紧抿着唇，转头望向旁听席的上分开坐着的沈父沈母还有苇欢欢。

她眼神怔了怔，难道沈鹤渊并没有把那事告诉他们？

第四十一章 憎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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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鹤渊见林淑妍望着苇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