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鹤渊抬起手，迟疑了一下后才慢慢地朝她额头前的碎发抚去：“疼不疼？”

苇言，苇欢欢心微微一顿：“打麻药的时候……有点疼。”

她看着沈鹤渊有些苍白的脸，目光多了分愧意：“小叔，你瘦了好多……”

苇欢欢知道，这段时间沈鹤渊不仅要忙自己的案子，还要帮她照顾奶奶，人怎么能不瘦。

沈鹤渊忽然笑了出来，却又无法抑制心底对她的怜惜。

为什么她总是在明明她最艰难的情况下去关心他。

沈鹤渊收回手，斟酌了好一会儿才问：“苇欢欢，我当初的那点好，真的值得你记这么多年吗？哪怕我一再赶走你。”

苇欢欢眸光微闪，陷入了沉默，好像在整理思绪。

也是因为她的沉默，沈鹤渊突然开始紧张害怕。

他怕苇欢欢想清楚后后悔，这场还没挑明的感情最后只剩下他一个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终于，苇欢欢慢慢开口：“小叔，其实我应该向你道歉。”

沈鹤渊愣了，显然没明白她这话的意思。

“你很善良，可我却打扰了你平静的生活。”苇欢欢慢慢红了眼，“但小叔你真的值得我牢记在心，你真的……很好。”

说到这儿，她自嘲地笑了笑：“我没上过多久学，连夸人都不会。”

沈鹤渊心一紧，轻轻握住她的手：“我也应该向你道歉，或许因为生长环境的差异，我忽视了你的内心想法。”

温暖像是从指尖淌进了苇欢欢的心里，让她眼眶酸涩。

对于她来说，和沈鹤渊牵手已经是很亲密的动作了。

而此次此刻，她也没有从眼前人目光里看到一丝冷漠和拒绝。

沈鹤渊看着苇欢欢的饣并泪水从眼角滑落，蹙起眉抬手擦去。

“等你好了，我们试着在一起吧。”

第二十六章 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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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鹤渊并没有直白地将自己的感情说出来，而是给了各自余地。

在他眼里，苇欢欢就像个孩子，在爱情方面就像张白纸。

如果她把对自己的敬仰和依赖当成爱，等她明白过来后，也能走得没有负担。

苇欢欢紧皱的眸子微颤着：“小叔，你，你能再说一遍吗？”

她真的没有听错吗？

沈鹤渊说等自己好了，要跟她试着交往？

“我知道你肯定听清楚了。”沈鹤渊帮她捻了捻被子，“我是认真的。”

苇欢欢微张着嘴，惊讶而激动地说不出一个字。

突然，沈母的话像是一颗炸弹摧毁了她所有美好的幻想。

苇欢欢下意识地缩回了手，眼神开始闪躲。

沈鹤渊眉头一皱：“怎么了？”

苇欢欢沉默了几秒，忽然说：“我有点困。”

带着倦意的语气让沈鹤渊有些心疼，她刚做完手术，的确不能说太多的话。

“那你好好休息，我一会儿再来看你。”

沈鹤渊轻声说完，站起身慢慢走了出去。

等病房门关上，苇欢欢望着天花板，慢慢哭了出来。

她也不想这么自卑，但沈母的话就像扎在心上的一根刺，不断提醒着自己和沈鹤渊的差距。

她不想因为自己让沈鹤渊再被别人调侃，甚至被看不起……

医院办公室。

已经换了身白大褂的孟凡见沈鹤渊来了，起身将门关上。

沈鹤渊见他神秘兮兮的模样，一脸的不解。

“我妈是这家医院之前产科医生的事你知道吧。”孟凡坐了下来，表情分外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