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毫不留恋的将他的头发当做货品贩卖,只怕同心结也是顺手为之的掩饰。
虽然只萌发了一丝微小的种苗,但仿佛郊外摇拽的野火,只需要一点点的引线,就能将整片荒野全部燎原殆尽。
兴许这点不安,从一开始就已经种下了,所以才会驱使着他一次又一次地问她。
“野鱼……你真的喜欢我吗?”
将牧碧虚的头发对外出售,换成了私饷揣进了自己的荷包,叶棘现在正是心中有愧的时候,毫不犹豫地对他说。
“当然,怀意是我的眼珠子,我对你爱若性命。这世上千千万万好男儿,我独喜欢你一人。”
牧碧虚本应洒脱随心的,却破天荒地第一次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就像无数个向妻子讨要信物的男人一般。
“野鱼,我已将自己的头发赠予了你,却并没有收到你返赠的信物。”
叶棘瞅着他全身上下穗子玉玦一应俱全,也没见着有什么需要她送的礼物。
再说了,像他这般衔玉含金地长大,什么宝物没见过。
怕是她送出什么质朴无华的东西,都入不了他的法眼罢,“怀意想要我送什么呢?”
别家的女儿都争先恐后给心心念念的情郎绣些丝帛小样,只盼他们能天天悬挂在自己目之所及的地方,好能够睹物思人,寄托相思。
叶棘倒好,从她来到他身边开始,满嘴都是山盟海誓的空话,竟是连个纸片儿也没有留给他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