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在床下像一个不定时火药包一样潜藏着,也未必就能拯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
“如果王爷想要在未来给予我更多的陪伴,不如眼下就先给我一点儿时间。”
想想如果牧碧虚不曾出现,房间中就只有她与崇开峻两个人。
面对着铁塔一般的崇开峻,就算是有十个她也难逃毒手,一切的心思在绝对的武力值压制面前都是浪费光阴,还不如剥下伪装,秉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原则多说几句。
叶棘十四岁投奔崇开峻的营帐,十七岁救了他之后就陪伴在他的身边。跟叶棘相处的那么多年中,他军务繁忙,也没有能给予她太多爱人之间的关怀。
但是相比起其他人来说,叶棘已经得到了他很多注目,甚至不亚于他的亲生儿女。
究竟是什么力量,能让牧碧虚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内,就能超越过去那么多年他在叶棘心目中的分量?
崇开峻心想与叶棘未来相处的时间还长,既然已经向叶棘点破了牧碧虚在她心中的存在,也不急于这春霄苦短的一时半刻。
再说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叶棘的兴致着实不高,便容她缓一缓。
若通过两个人之间的闲谈能将气氛软化下来,总好过霸王硬上弓弄得双方都不愉快,让叶棘心甘情愿地接受他也未尝不失为一件美事。
于是崇开峻褪下外袍挂上桁架,随即坐了下来,“你想说什么,小棘?”
“不知王爷是否还记得,在前来投奔岭南之前,我与父亲曾经在凤京城中逗留过一段时日。”
那年十四岁的叶棘随着父亲叶乾走遍大江南北,到了凤京城中。
达官贵人云集一城,平时这些贵人都有伺候自己的太医和国手,根本轮不到像叶乾这样的江湖游医。
叶乾想着人口聚集之处远远比荒郊野岭来得热闹,给一些普通百姓看点病,也好赚些家底在手上。
叶乾同叶棘规划过很多次未来的蓝图,他们在凤京城的这段时日里好好攒上一点钱,到时候到了岭南投奔崇三将军,也好打点门路。
手上有了余钱,可以自立门户开家医馆。有了自己的田产,有了恒常的患者,两个人便摆脱了颠沛流离的生活,日子一定会越过越好。
父亲说得眉飞色舞,叶棘虽不是很明白,但年纪尚小的她也知道,能力有限的父亲在尽量为他们未来的生活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