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伪。
萧黎看向他,默了一瞬,认出来了,陆衍之的亲爹,陆衍之的爷爷是当朝宰辅,文臣之首吏部尚书,而他爹也不差,礼部侍郎。
陆家是文臣一脉最大的世家,在朝为官者多达二十人有余,所以皇帝才一边忌惮一边拉拢,敬畏三分。
他说不计较是谦虚,皇帝能真的应吗?
当然不能。
皇帝顿时表露出一脸怒火的样子:“陆爱卿你真是宽宏大量,但玄阳行为恶劣,这事儿绝不能这么轻易算了。”
“那皇兄当如何?杀了我吗?”
萧黎幽冷的嗓音响起,众人的目光瞬间聚集到她身上,就看她缓缓抬头,她竟然在笑,可那笑意太冷,太嘲讽。
“较真?”她声音一转,转头看向陆父:“陆大人知道本公主为什么打他吗?”
不等陆父回答,她又看向陆衍之,目光犀利。
“驸马你敢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告诉他们吗?”
陆衍之苍白的唇紧抿,昨晚他确实做了错事,且不能公诸于众,但张靖不是已经死了吗?公主还闹什么?
“公主你......”
“你不敢说是吧!”
萧黎放肆一笑,神情骤冷:“你不说,我来说!你还有脸来宫里告状,我才是要告状的那个吧?”
她转身,义正言辞:“我要状告陆家欺君罔上,让身体残缺之人娶公主。”
说完一把掀开衣袖:“驸马陆衍之不举,我要休夫!”
众人还在震惊萧黎那疯癫的状态,却不想萧黎直接丢下一颗惊雷,炸得人仰马翻。
陆侍郎差点儿没站稳。
一侧的锦衣少年魏王直接一口茶水喷出来,整个人都惊呆了:“皇姐,你在说什么啊?”
然而目光触及那一点鲜艳夺目的红,瞬间手动抬手合上了自己的嘴巴,目光狐疑的看向陆衍之,然后往下......
几乎所有人都无意识的重复了魏王的动作。
陆衍之一生都没受过这般屈辱,素来高冷淡漠的表情瞬间龟裂:“我......”
他怎么可能不举?他身体好着呢!
可萧黎露出来的那一截手臂白皙如玉,肌肤胜雪,上头那一点殷红非常醒目。
守宫砂!处子之身的证明。
陆衍之和公主成亲三年,公主的守宫砂还在......
没有男人能忍受这样的羞辱,而且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说什么不举,这太侮辱人了,简直有辱斯文。
“我......”陆衍之难得想要辩解:“我只是没跟公主圆房而已,我不是......”
这就是装逼太过的坏处,平时不爱说话,关键时候有嘴也没用。
可怜陆衍之学富五车、惊世之才,独独没学过如何辩解这样的污蔑。
任凭他急出一身汗水,所有人的目光震惊、若有所思,然后恍然大悟。
不举,当然不能圆房。
三年不圆房,那就是不举。
没错了。
“荒唐!”还是太后最先清醒过来,怒喝:“玄阳,你还有没有一点儿廉耻之心......”
萧黎整这一出把太后都给气的不轻,震惊又愤怒。
“来人,来人,把她给哀家拉下去!”
生怕她说出什么更惊世骇俗的事情来。
萧黎没有反抗被人拉着,但她也没就此罢休。
她望着陆衍之的方向,平静冷漠,字字锥心:“我再不济也是堂堂公主,皇室血脉,你娶我之后不闻不问,我费心讨好,你却三年如一日的冷眼,早出晚归,恨不得一眼都不看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