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那人作恶的证据放在你面前?”叶轻反问道。

贺言朝侧眸看她,“那你看到她作恶了吗?”

叶轻一下就不说话了。

第一次在生日宴上,对方故意暴露身材为了吸引富商,第二次是维护安荷,针对赵漫漫。

真说起来,不过是维护自已的利益,也不算作恶。

贺言朝看出她内心的纠结,也不强迫她,只是微微一笑道:“或许你可以再看看,或许她没你想的那么糟糕。

又或者你发现了什么也可以告诉我,我绝对会铁面无私的。”

最后一句,他拉下脸做严肃状,像一个小老头一样,叶轻也终于被逗笑了。

她现在有点明白了,这人受欢迎的原因。

因为贺言朝很善良。

他的身上是温暖的,眼睛的光也是纯粹的,能够感染到别人去相信世界是真善美的。

夜风起来的时候,郊外气温骤降有些凉。

贺言朝走后,叶轻钻回帐篷里,给踢被子的赵漫漫掖好被角,自已也钻进羽绒被里,盯着头顶的小夜灯静静思考着。

她是不是在边境生活太久,所以把人想得太坏了……

夜渐渐深了,节目组的人在外围车上睡觉,这边草坪上的保镖轮流换岗守卫。

不远处拉着帘子的保姆车内却灯火通明。

花雨彤指尖夹着一根烟。

每次行动前,她都会用尼古丁保持清醒,也会很谨慎。

嗡嗡。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她接起来,冲着那边甜甜一笑,“干爹,我这边准备好了。嗯,虽然是小孩,但成色都不错,两人年纪差不多,可以做姐妹花。

好,你派人过来吧。”

挂了电话,她脚尖碰到地上的安荷,垂眸扫了一眼。

小孩提前被药晕,不到明早醒不了。

说是帮忙做戏摆脱嫌疑,但这种没利用价值的东西,还是让她做戏做全套吧。

花雨彤毫无同情心地想着,掐灭手里的烟,推开车门下去做例行检查。

这帮富二代,保镖雇得可真多,把几个帐篷围成铁桶一样。

看来要绑人,只能从竹林那边走了。

她正想办法要把叶轻周围的人引开,冷不丁就看见一道小小的黑影从那边的帐篷离开。

那是谁?

花雨彤心下一动,见黑影走出保护范围,朝路边走来,不由躲到车后。

“喂,林姨,我妈妈怎么了?她犯病严重吗?

嗯,那就好,真的不用我回去吗?”

男孩声音压得很低,像是怕惊扰到别人睡觉,一边打着电话一边朝着路一侧的草坪走去。

借着星光的微亮,花雨彤看到一张清俊白皙的侧脸,某些久远的记忆忽然涌入脑海,让她恍惚了片刻。

怎么会这么像,像那个人……

她禁不住抬步走了过去,想再看清楚一些。

宋云冬还沉浸在通话中,担忧着突然半夜发癔症,一直吵着要见自已的母亲。

好不容易保姆林阿姨把手机公放,他开口轻声哄道:“妈妈,你别担心,我没有走丢,只是跟同学出来玩了。

要是睡不着,我唱歌给你听好不好?”

随后他闭起嘴巴,哼起了舒缓的曲调。

那调子不像中文,倒像是西方某些乡间民谣,带着婉转的音节,连接着话筒两端的母子二人。

也同时让几步之遥的花雨彤身形彻底僵在了原地。

这首歌,这个调子……他为什么会唱,电话那头他的母亲又是谁?!

宋云冬耐心哼了两遍后,柴雪珍才慢慢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