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忙稳住心神,正了衣袍坐下,颈上禁领雪白,高贵典雅,和适才殿中抱着皇帝哭的模样判若两人。太后心想他到底不是宫廷里长大的,这是他的优点,也是他的缺陷,不知道宫廷险恶,还一心只当皇帝对他是兄友弟恭。但细想想也不怪他,换做是谁,也无法想象皇帝居然会动那种心思。
她沉了神色,道:“今日醉酒,实在失礼,以后万不能再这样了。”
苻晔羞愧道:“儿臣知道了。”
“如今都清醒了?”
“是,儿臣刚又饮了宫正大人送的醒酒汤。”
太后点头,道:“程老学富五车,乃当今大才。你可愿意拜他为师,做他的关门弟子?”
苻晔大惊。
这哪有拒绝的道理,他忙起身,说:“儿臣学识浅陋,只怕会拖累程老声名。”
“程老能得亲王做关门弟子,于他也是荣耀。今日百官皆在,又是庆贺新科进士的琼林宴,拜师再合适不过。哀家为你良苦用心,你莫要辜负,只愿你学识通达,将来为我苻氏表率,当为国民谋福祉。”
太后看向她身边内官,内官站直了,轻轻拍手,满场便都安静下来。
一说桓王要拜师,全场皆惊。
也不知道太后是如何说服的这位大才,竟要留京做亲王之师。
太后问皇帝:“皇帝没有异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