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倒是忍得住，一声没吭，晚上睡觉的时候，还坐在风口，给屠姗挡风。

这会两人刚跑完一程，停下休息。

凌漾第一时间找了些干柴，把火架燃。

冰天雪地的，感觉火的温度都升不起来。

“快坐过来点烤烤，天山下也有人居住的，我们到时候去问问有没有厚一些的衣服跟他们换。”

屠姗依言坐到了火堆边，伸出冻成鸡爪的手：“那么冷的地方还有人住吗？他们不搬走吗？在那里怎么生存？”

凌漾笑着把锅架上，准备煮粥：“故土难离吧，那些人世世代代生活在那里，早有了自己的生存方式，饿不死。

外人或许觉得那些地方生存困难，但他们自己觉得自在。”

屠姗想想也是，存在即合理。

天暗下来了，凌漾搭起三角帐篷，简单挡挡风。

又把煮好的粥放屠姗手里：“今晚将就，明天我们找个山洞，我给你做好吃的，你也好好歇歇，这么冷的天赶路肯定不好受。

你别着急，我问过爸了，哥哥嫂子暂时不会有事，你得顾好自己。”

听他喊爸，喊哥嫂，屠姗听着总有些幻灭。

想纠正，想掰扯吧，对上他平静自然的神态，又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

人家或许就是出于礼貌，随便一喊，她倒是上纲上线的，岂不是丢脸。

“哦，”淡定接过碗，吃的上面她不挑，有条件就吃，没条件就忍。

要不是凌漾每次休息都要煮粥煮吃的，她随便啃两个水果就完事。

也不会这么无所事事的坐着休息，说不定都已经到地方了。

果然这男人是来拖她后腿的。

凌漾不知道屠姗的嫌弃和吐槽，也端了一碗，坐在旁边。

两人没怎么说话，都安安静静的喝粥，很安静，却不尴尬，有种祥和安宁的温馨。

吃完收拾好，凌漾坐在挡风口，让屠姗好好睡。

火光摇曳，柴火时不时咔嚓一声，在风雪声里，一点不显。

屠姗看着凌漾背影，心口微动，如果，如果……

天亮赶路，风雪更大了，迷得人几乎睁不开眼。

屠姗弄了滑雪板，这样更省力。

“你抱紧我，要是半道丢了，我可不回来找你。”

凌漾笑着抱紧了屠姗，屠姗小小一只，几乎整个被凌漾笼罩：“好。”

屠姗总觉得他笑得不对劲，没多想，启程出发。

耳朵边全是呼呼风雪声，眼睛都看不清路，好在屠姗也不用眼睛看。

怕得雪盲症，还给眼睛蒙上了块布。

凌漾站在屠姗身后，敞开大衣，把屠姗整个裹进去，连头发丝都没露出来，屠姗一心赶路，根本没察觉这事。

凌漾倒是敞着大脑袋，顶风吹，狗头帽都挡不住寒风，吹得脑袋凉悠悠的。

两人在雪海里穿梭，一个人影都不见。

跑着跑着，屠姗觉得不对劲，怎么感觉跟背了个火炉一样？

“你热吗？”

“嗯？”不知道什么时候，凌漾的嗓子哑了，声音带着股低沉。

屠姗被他一句嗯，撩得心跳都快了一分。

想想又觉得不对劲，手往后摸，一不小心摸到不该摸的地方。

“嗯……”

凌漾忍不住低哼一声。

屠姗吓得赶紧收回手。

凌漾轻笑：“姗姗，这里不合适，等回去好不好？”

屠姗差点烧起来：“你你你……”

凌漾收紧手臂：“乖，我懂。”

屠姗慌得脚下打滑，懂什么懂，你怎么就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