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憕感激地看了乐夫人一眼。
乐湛的兴致越来越浓:“没事的!你联不上有夫君来援”
“你来援?援几次?”乐夫人很不信任似地问。
乐湛豪气道:“几次都可以!”
乐夫人道:“那还是别超过五次了。”
“为什么?”乐湛疑惑。
“我五杯必醉。你援五次,咱俩就得饮五个对钟,遭不住啊!”
众人顿时笑翻!
连乐湛自已都笑得绷不住了。
气氛再一次欢快起来。
乐夫人道:“咱们还是接着联句,不过柳公子说得也有道理,毕竟我们联了三轮,王公子直接作为援兵下场,似乎太过容易。这样吧,要么王公子连饮三杯,要么连联三句,不对,是四句,一是补上所缺三轮,二是援谢家娘子,诸位觉得如何?”
众人都道赞同,连柳憕都不例外。
柳憕当然还是不想让王扬下场!但一来大势所趋,这种情形下没法站来出反对。二来感念乐夫人阻止斗诗一事,不愿意驳她的话。三来乐夫人这么说也算照顾了他阻王扬一程的颜面。所以也跟着附了议。
乐小胖弱弱道:“阿母......那个......我就不上了......”
乐夫人白了儿子一眼:“你要上哪?上树啊!让你与宴,是跟着几位俊才熏陶一下,开开眼界。好好听,好好学,等你阿父喝醉了,给他掺回去。”
乐湛笑?叱夫人道:“我先给你掺回去!”
乐夫人叹气道:“有夫君做援兵,就得一直饮对钟,可不是得被掺回去?”
众人笑成一片。
王扬就在笑声阵阵中拿到了乐湛审定完的联句诗稿,开始默读起来。
第177章 联句(下)
“饮马长城窟,水寒伤马骨。三岁学击剑,十岁射鸿鹄。
庭前车马戏,点将常上屋。不喜读经传,逼迫有阿母:
‘汝是大家子,累世皆名儒。通经传素业,平流至中书。
东宫选僚属,荫资尔可除。今朝充洗马,明年转中书。’”
嗯......两个中书重了,不如把“平流至中书”改成“平流任机枢”。
还有这阿母说的话有点多啊,这是要写长诗的意思?现在作结,未免头重脚轻。且五古铺排至此,已现呆气。还真不太好接。
此时第一节钵声已停,柳憕喜道:“没做出来!罚酒!”
谢星涵道:“既要连成四句,自然等四声结后再一起”
谢星涵话音未落,王扬拍桌道:“有了。”
“男儿生当绝远域,万户封侯,破阵丈夫,久事笔砚何为乎?”
众人脸色皆变!
古体歌行本就是以五言为主,间以错落长短句,但这长短句若加得不好,反而凌乱杂沓,易成败笔,所以一般不轻易尝试。可王扬一上来便是杂言体,四句句式,七四四七,没一句五言,可接在这么多句的五言之后,却偏生合适!
更精彩的是,这四句杂体是儿子说的话!
相当于母有训,而子有答!
以杂体作答,不唯感情跌宕,气势起伏,且作为儿子对答的一个整体,无丝毫突兀违和!又在意脉上将之前主人公孩童时的玩闹与现在的雄心壮志连在了一起,可谓浑然天成!一扫之前的冗颓沉闷之风!
三岁学击剑,十岁射鸿鹄,不求读经传,只求万户侯!
可谓天外一笔,开出全新境界!
王扬下场,击钵一过,得花四朵。
众人喝彩,柳憕张惶,心中大喊:“我就知道!!!!”
他看向魏况,想看看魏况还狂不狂了。可魏况仍然